周末,陆小池从床上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钱包。
她一只手挡住慈海扬的脸,然后,单独冲着慈小扬微微一笑,轻轻的吻了一口。
目光一侧,看着一旁被剪光了毛发的粉色小白,也凑过去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心花怒放的在窗户的玻璃上写着:慈小扬,周末愉快!
管家老袁和张妈一早就带着那些仆人忙里忙外,四处张灯结彩。
陆小池看了一眼,无奈的道,“过年了,又长大一岁,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她又跑去床上睡了会儿。”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因为慈小扬刚过世的缘故,陆府到处虽然装点,但是看着十分热闹却又严肃。
张妈进了房间,对着睡眼惺忪的陆小池问道,“陆小姐,快过春节了,举家团圆的日子,是不是应该把老太爷从福利院接回来了。”
陆小池一拍脑门,长时间沉迷于慈小扬的离去,竟然快一个月没有去看外公了,真是该死。
她迅速的洗漱,在满房间里到处乱跑,一会儿穿衣服,一会儿穿鞋子,催促着张妈道,“这就出发,去接老太爷回来,也让他看看慈三公子给咱们准备的大别墅。”
张妈看着陆小池,微微一笑,她终于可以在谈起他的时候不再只是哭了。
*
陆小池站在福利院的接待处,看着近期的探访记录,眼前模糊了一片。
近两年的探视记录中,慈小扬的名字最多,几乎每周都要出现一到两次,偶尔也会出现自己和龙谦的名字,而近来,却都是龙谦的名字。
“最近,老先生的哮喘病严重了,我们给您打电话打不通,只能请示上级主管,后来,龙少爷知道了,每隔一天都会来给老先生测量血压,喂药,下午还会陪老先生在花园里散步,看那群老太太跳广场舞,今天这个点儿,龙少爷也差不多该来了。”
“张妈,这些都是慈小扬的亲笔署名,比较珍贵,你拿去跟院长说说,我要带回去保存。”
“好。”
陆小池回首间,却看见龙谦已经站在门口处,听了陆小池刚才那一番话,一脸无奈的表情道,“你把外公接回去,那我只能每隔一天就去陆府拜访他了,会不会对你有所骚扰。”
陆小池轻轻一笑,“谢谢你,欢迎随时骚扰。”
那是她许久都未曾露出的迷人的笑,看在龙谦的眼里,只觉得百媚丛生。
*
回到陆府的老太爷可就像是个老顽童一样,改头换面、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
不吃饭,耍脾气,摔东西,还打人,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早晨嗜睡不醒,三餐紊乱……
一切反常的竟然把小白吓得都不敢出来快乐的玩耍。
张妈看着一脸疲倦的陆小池问道,“陆小姐,老太爷不是一直痴痴呆呆的么,在养老院里安安静静的从不多言多语,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龙少爷给开的药出了问题,或者是水土不服,哪里难受?要不要去正规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陆小池无奈,“我跟院长已经不止一次的沟通了,院长说,外公在养老院一切正常,我们的饮食、作息时间都跟养老院的一模一样,现在的厨子和照顾他的医生也都是从福利院请来的,他这是为哪般!”
眼前的老先生坐在轮椅上,那么大年纪,还不住交替着蹬着双腿,一双眼中含着阶级斗争的愤恨打量着陆小池。
“外公,你到底是怎么了?”陆小池无奈做头疼状。
这时,就见一个仆人从后面走来,一不小心弄洒了棋子,还未等张妈发火,就见老太爷满眼冒火一般,口中含含糊糊的喊着,“小扬——咱爷俩——下棋——”
陆小池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原来,他看不到他,也会这般抓心脑肝的想念。
寂寞的夜,陆小池看着一本正经对着期盼的外公,一边一边在棋盘的旁边写着:慈小扬,他想你,害的我人仰马翻,我想你,如何办?
“将军!”陆小池轻盈一笑,“外公你输了,哈哈。”
外公也拍手一笑,盯着棋盘,又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念念有词道,“小扬,你第一次赢我。”
本就是无聊的陪他乱下一气,根本没有按照规则行事,不料,他随口的一说,又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陆小池百肠纠结。
他竟然有多好,令外公的眼里没有别人。
*
办公室里看着文件的陆小池听着电话里的张妈汇报说:龙少爷来瞧过老太爷,老太爷很是高兴,乖乖的吃药,还在院子里遛了一会儿弯,小白也挺好。
陆小池关了电话,一脸严肃,腹诽道,黄鼠狼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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