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小扬没有回话,忍受着胃口极大的不适一一将周围的警员支开,当现场只剩下龙谦、邢副市长、邢敏和自己的时候,他才极不情愿的张开嘴道,“我是为了小池好,有些事情,你并不完全了解。”
“明明利欲熏心,何苦如此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当初,你要是在乎她一点,怎会为了跟兄弟争抢财产而弃她一人在异国他乡!”
慈小扬的脸已经煞白,低沉的声音明显不悦,就连那双总是一湾宁静的眼眸此刻也透着愤怒,终于,他却还是张开薄而惨白的嘴唇道,“我无需跟你解释,我会向小池解释的。”
“解释?”他讥讽道,“你没机会了!”
邢运蓝脸色铁青骂道,“你们还争什么!这个时候还互相攻击算陈年老账,找到小池才是真的!”邢运蓝气得清咳了几声,才又转眼一脸严苛的质问着邢敏道,“到底是不是你!”
邢敏看着邢运蓝,眼神忽而变得空洞、疏离,这一刻,她发现这个自己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竟然完全陌生了,他从未对自己如此的板着脸,更不会如此严厉的跟自己讲话,而且,还是当着外人。
她的心狠狠的痛了,她越是痛就越是厌恶陆小池,她凭什么一出现就博得众人的喜爱!
邢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流着委屈的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不忍下手,我帮你,这何错之有!!!”
宁静的郊区,这句话响亮而讽刺。
邢敏说完,便满眼含泪的望向空中那轮皓月,她爱自己父亲,就如那月一般纯洁皓白,可是,他的爱却再也无法重来。
一个响亮的耳光撇上邢敏白皙光滑的脸颊,邢运蓝气的浑身抖动,他喘着粗气大骂道,“我就知道是你——你生来好妒——我却不知你是这么的不可理喻!说!小池在哪?她到底在哪!”
“怎么,终于为她心疼了!终于在亲情和权势之间做出抉择了!”邢敏捂着疼痛道发热的脸蛋,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嚷道,“你别忘记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妈妈的关系,你要是认了她,你将身败名裂!我和妈妈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她这个私生女众叛亲离吗?”
龙谦的眉毛一挑,深蓝色的眼眸中透出些烦闷,“想不到,邢副市长比慈少爷更加道貌岸然,不愧是过来人!”
邢运蓝没有理会龙谦的冷嘲热讽,只挥舞着手臂,颤抖的指着邢敏道,“我再问一遍,她在哪儿!”
看着邢运蓝郑重其事的面孔,邢敏忽而失声而笑,“邢运蓝,你今天终于舍得说出口了,不担心你头上的乌纱帽啦?对啦,明年你就退休了,可以高枕无忧在家抱孙子了,说不定还会攀附上龙家或者慈家少爷做乘龙快婿,人家再敬重的叫您一声岳父大人,从此,你便可以颐养天年,邢运蓝,你可真是一箭双雕啊,年轻时,靠老婆,老来时,靠私生女!你无耻的真够可以!”
“你——”邢运蓝指着邢敏的鼻子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个,这个不孝子!”
邢敏的脸上露出极大的悲愤,她是动用了多少关系,终究没能杀了陆小池那个祸害!最后,倒是惹了自己一身骚!
龙谦已经迫不及待的抓起邢敏瘦削的肩膀,干净利落质问,“我给你最后一分钟!你要是不说,我让你坐一辈子牢,求生不得,就死不能!”
邢敏的眼中挂着泪,看着终究板着脸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话的父亲冷笑了一下,终是仰脖望他,闭口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