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井绳,梁家前些年也是遭过罪的,想在学校里多呆几年看看风头也能理解。”田兵略显沉稳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杨锐道:“我和梁策合作的时候,就有感觉,他是吃了肉还不一定给人留汤的人,有点欺软怕硬,难打交道的很。”
杨锐微微点头,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一名官僚阶级的科研人形象来。
这其实不难想象,科研之枯燥是圈内圈外人有目共睹的。勉强来说,高三时代的复习生活的枯燥程度,大约与科研相差无几,区别在于,高三时期的补课活动,现在变成了科研时代的实验活动,而每天10个小时甚至更多的理论学习是少不了的。
要是学的门类的数学要求高一点,长期学习是免不了的,时不时的还要做点习题。所谓数学工具,就像是工厂里的机械工具一样,久了不用就会生疏,有新玩意出来了,你也得了解和学习。
杨锐在实验室里招人一直坚持110个小时的工作时间也是如此。一只科研汪或者头犬要是一个星期干不了110个小时,招募过来简直是浪费粮食,朝五晚九年休110天的工作多了,许多人每天工作30个小时都没必要,但研究员却是永远处在竞争当中。
杨锐不相信一名官三代能够长期的维持这样的生活。
事实上,如果不是一股不服输的气推着杨锐,如果不是重活一次就应该如此的思想支配着杨锐,他也难以坚持下来。
当然,真正让杨锐坚持下来的,是不间断的成就感。
他比别人更容易成功,更能够享受到成功的刺激,他也就能比别人坚持的更久一些。
做科研的,其实都是在坚持,每天都活的像是濒临高考似的——最终,也只有那些不觉得高三复习痛苦,或者能够忍受高三的痛苦复习的孩子,有资格继续科研工作。
杨锐不觉得梁策有这样的心气。
田兵继续回忆,道:“听梁策做报告的时候,还是有些水平的。不过,他做的项目,只有少数几个勉强够得上国内一流,所以,他这个副所长还是比较有水分的。”
“就这样,人家还是进了GMP委员会。”苏先凯不服气的道:“简直荒谬。”
“还没进呢,这不是补选还没开始呢?”许正平瞄了杨锐一眼,不让几个人胡说八道。
杨锐也道:“说不定就是偶然事件,要等下次补选了以后,才知道情况。”
“也是,下次补选就知道情况了。”
“梁策这种人,就是补选也不会通过的,讨厌他的人多了。”
“也是,再补选,蒋同化总不能再弄一次反对吧,这违反组织程序嘛。”
几个人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尽量安慰杨锐。
杨锐呵呵的笑着,看起来毫不担心的样子。
不过,在众人眼里,这样子的杨锐,更像是强颜欢笑呢。
一天的工作结束,杨锐率先离开实验室。
其他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悄悄的说话:
“杨锐也是不容易呢。”
“是呦,年纪轻轻的做了主任,也就是北大的气氛宽松。GMP委员会还是跨度大了点。”
“要按学术能力,啥委员会都不大。”
“也是,但国内哪里有只看学术能力的?”
“国外也没有。”
“可惜了,杨锐今年21吧,这要是进了GMP委员会,再过20年,都要变成前辈了。九成人都得被他熬死。”
“再过40年呢?GMP委员会重建,现在进去的可都是元老。21岁的元老,我看卫生部的那群人也怕。”
“这么说,人家是不会让杨锐进了?”
几个人越说越对杨锐没信心,干脆都不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