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心动的条件,才能赢得客户。中国国内淘汰下来的生产线毕竟有些老旧了,客户肯定希望中方除了翻新之外,还能够进行一些更新改造,而这就需要有非常专业的人士参与谈判,否则怎么知道如何进行更新改造呢?
如果胥文良成为他们的合伙人,上述的问题就都不存在了。试问,中国能有几个比胥文良更懂得冶金设备的?秦重等大企业里在职的工程师或许水平不差,但他们中间有几个能够抽出大把时间去印度跟客户谈判?宁默和赵阳只要把胥文良抓在手里,好吃好喝加上高额分红地笼络着,时不时让老爷子出面去谈谈事,赚的钱够有几百、几千个100万了。
此外,花几万块钱雇胥文良干活,也不是做不到。但人家如果是以被雇佣者的身份参加这项工作的,他有什么理由替他们保密?又有什么必要替他们去忽悠客户呢?
想到此,宁默深深地为自己刚才喊出来的100万感到自豪,自己的智商终于能够理解冯哥们的暗示了,江月,以后你再也不许说我胸大无脑了……
“这个……”胥文良举棋不定。一个能够赚到100万的机会,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拒绝的,尤其是这100万意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买得起大房子,不用再在这个蜗居里憋着。可是,仅仅出点主意,就拿100万的劳务,或者说是分红,这太违背自己的人生信条了,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是晚节不保呢?
冯啸辰笑着劝慰说:“胥老,您就别多想了。小宁和小赵他们赚的,比你多10倍都不止,你收他们100万的分红,也算是劫富济贫,帮咱们国家降低基尼系数了,说不定统计局都会给您寄感谢信的。”
“小冯,你又拿我老头子开玩笑了。”胥文良佯装嗔怒地说,其实是借机岔开关于100万的话题。
冯啸辰说:“我没有开玩笑。现在我们是搞市场经济,您能够帮小宁他们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100万。他们给你100万的分红,合情合理。您如果过意不去,在做翻新方案的时候,多费点心,帮他们再省下100万来,不就得了?”
“这个是肯定的。”胥文良答应得极其痛快,“不管我拿多少钱,工作上的事情都是不会马虎的。在保证设备性能和安全性的情况下,做一些优化,省下100万不成问题。”
“那咱们就说定了。”宁默不会给老头再留下后悔的机会,他转头对胥师母说道:“师母,您现在就把胥老的工资卡号告诉我,我马上通知公司的财务给你们转钱,100万,一次到账。”
带着胥文良夫妇的再三感谢,冯啸辰一行离开了胥家。走出这个破旧的小区,冯啸辰笑着对宁默说:“胖子,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老胥这人是咱们的国宝,秦重那边对他倒是挺照顾的,但他儿子在京城机关里工作,住房条件就是咱们看到这个。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帮他一下,却又没有合适的名目。你们这一出手,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宁默却是很不满意地瞪了冯啸辰一眼,说:“哥们,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明明你是帮了我们的大忙,怎么反过来还说欠我们的人情?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把老胥介绍给我们的,他在冶金领域里人脉熟,经验也多,有他和我们合伙,我们的生意可就后顾无忧了。”
赵阳也连连点头,说:“是啊,冯总,其实我们一直想找一个懂冶金设备的人来合伙,但要想找到一个又懂技术、人品又可靠的人,实在是找不到。胥老这个人,我刚才也看出来了,非常德高望重的一个老人,和他合作,我们心里踏实着呢。”
冯啸辰见二人已经理解了自己的苦心,便也不再瞒着,他笑着说:“你们能够这样想就太好了,这也算是一种双赢的合作吧。不过,我也丑话说在前头,胥老是国宝一级的人物,我是看他成天闷在家里闷闷不乐,才想着给他找点活干,让他心情愉快。如果你们惹他生气了,或者把他累着、饿着、冻着了,我可不念咱们20多年的交情,我会跟你们算账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脸上显出了一些认真的表情。宁默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拍着胸脯说:“哥们,你还信不过我吗?我最尊重这些老专家了,以后老胥跟着我们一块干活,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爹一样侍候着,有一点差错,你把我这200多斤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