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找来帮忙。
“到我办公室谈吧。”冯啸辰应道,接着便陪着薛暮苍一起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路上,他没有问极限基地的事情,而是与薛暮苍拉着家常,顾施健跟在他们身边,陪着笑不时插上一两句话,以表示自己的存在。
进了办公室,冯啸辰招呼二人在沙发坐下,又让蒙洋给他们泡了茶,这才坐到旁边的一个沙发上,笑着问道:“怎么,是极限基地那边有什么事情吗?老顾,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你自己来找我说就是了,薛主任这么大岁数,你还让他跑一趟。”
“不怨他,是我自己要来的。”薛暮苍替顾施健解释着。
顾施健则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冯总,其实我给薛主任打电话,只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结果他一听就说这件事必须向你汇报,还说让我等他到了再一起来见你。唉,真是惭愧,我接手基地都已经五年时间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请老领导来掌舵。”
“到底是什么事情,还非得请薛主任出马才行?”冯啸辰诧异地问。
薛暮苍看了顾施健一眼,示意他来介绍。顾施健当然也知道这是自己的锅,不能让别人背,于是说道:“事情有些复杂,简单地说,就是会安市的官员来找我谈,希望我们把极限基地搬走。”
“把极限基地搬走?”冯啸辰这回算是被惊住了。开什么玩笑呢,极限基地经营得好好的,你一句话就让我们搬走,你是谁呀?
企业搬迁当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不同的企业搬迁难度是不一样的。对于一些轻工业企业来说,只要有一块场地,在哪生产都是一样的。那些服装厂的生产设备就是缝纫机,只要新的场地有水有电,把缝纫机搬过去就可以进行生产,这样的搬迁就无所谓了。
但像极限基地这样的重工业企业,设备搬迁的难度可就大得多了。极限基地里的万吨液压机,光是地基就打了几十米深,如果要搬走,这些地基就全浪费了,重新打地基动辄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花费。用于焊接大型压力容器的车间,净空有几十米,这样的车间除了用于极限制造,没有其他用途。如果基地要搬走,这种车间肯定是要推掉的,浪费也同样惊人。
还有,极限基地制造的超大、超高部件,需要用汽车、火车运到港口,为此基地专门铺设了铁路,修了高标准的公路,换一个地方,这些设施也要重建,这又是多少钱?
可以这样说,一个极限制造基地,基本上是落到什么地方就必须扎下根来的,不可能轻易搬走。当初冯啸辰与会安市政府洽谈此事的时候,会安市政府曾拍着胸脯保证过绝对不会动极限基地的一寸土地,这才10年时间,对方居然就反悔了。
“他们为什么要咱们搬走?”冯啸辰问。
顾施健苦笑说:“会安市打算在我们基地所在的地区开发房地产,我们那块地可以说是寸土寸金。会安市不愿意看到这样一块地被我们占着,所以就想让我们离开。”
“他们准备出多少钱来买这块地呢?”冯啸辰冷静地问。
顾施健说:“他们说了,按当时给我们划拨土地时候的价格,加上这些年的利息,作为让我们离开的代价。”
“当年我们一亩地也就是几百块钱吧。”薛暮苍说,“现在那里一亩地已经值好几万了,涨了100倍。他们想用当年的价格再加上利息来赎回这块地,实在是太精明了。”
“呵呵,的确。”冯啸辰冷笑道,接着问道:“老顾,会安方面给你施加的压力不小吧?想想看,100倍的利润,足够引诱他们去杀人放火了。”
顾施健说:“可不是吗。一开始,会安只是派了建委的一个副主任去找我商量,还暗示说能够给我个人一些好处。我拒绝了之后,他们便陆续派了几批人来和我谈,一批比一批的官大。我有些扛不住压力,所以才向薛主任问计的。”
薛暮苍说:“我又能有什么计?我过去在会安的时候,和当地的关系处得也算不错,小顾说的那位,我也认识。平时办点别的事情,我打个招呼也许还管用。涉及到这么大利润的事情,我估计也只有啸辰你出面才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