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徐振波也是当仁不让,当即开始陈述商务部早已准备好的要求,大致是希望欧佩克能够与中国签订一个长期的原油供应协议,保证向中国的石油出口数量以及相应价格义务。在价格方面,中方倒也没有太苛刻,只是提出在国际油价上涨的情况下,欧佩克向中国的石油出口价格上涨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能完全随行就市。换句话说,就是国际油价怎么涨,我们不关心,但给我们的石油不能涨得太厉害,需要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虽然知道已经拿捏住了对方的短处,商务部这边也不可能把对方逼得太急。比如说,国际油价已经涨到100美元每桶了,你非得让欧佩克照着30美元卖给你,人家是不可能接受的。但如果谈到70或者80美元,对方接受起来就容易得多。国际油价其实也是一个泛泛的概念,国际上有无数石油合约,约定的交易价格相差迥异。中国需要的,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优惠,这一点优惠足够让中国商品在国际贸易中保持价格优势,这就足够了。
布拉德曼是获得欧佩克的授权前来谈判的,对于徐振波提出的条件也有一些心理准备。他认真地听完,表示欧佩克将对这些要求予以考虑,接着便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道:“徐先生,如果欧佩克能够满足贵国的要求,那么从双方友好合作的角度出发,贵国政府是否也能够做出一些表示呢?”
“欧佩克希望我国政府做一些什么样的表示呢?”徐振波明知故问。
“我们注意到,贵国刚刚在山北省开工建设了一家年产400万吨的煤制油工厂。一旦这项技术得到广泛的推广,对于国际石油市场必然产生严重的冲击,进而影响到欧佩克国家的经济稳定。我方对于这项技术的应用深表关注,我想请问徐先生,如果我们能够在石油供应和油价方面给中国以特殊的优惠,中国是否会放弃山北省的这个项目?”布拉德曼问。
“这是不可能的。”冯啸辰替徐振波回答了,“布拉德曼先生,我们在山北省开展的这个项目,与欧佩克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们装备工业公司自己研发的技术,并无针对欧佩克的意图。”
“当然,我对此深信不疑。”布拉德曼说,他不是来吵架的,而是来寻找和平的,所以这个时候不宜揭穿冯啸辰的谎言。他说:“虽然贵公司在开展这项技术研发的时候并无针对欧佩克的意思,但它的投产,必然会影响到能源市场的格局,从而对欧佩克国家产生影响,这一点冯先生不否认吧?”
冯啸辰淡淡地说:“能源是一个大产业,煤制油技术的发展,对于能源市场当然是有影响。其他的技术,比如核电、水电、风电、太阳能等等,同样也会对能源市场产生影响,难道欧佩克也要一一关注吗?”
“这些我们平时也会关注的。”布拉德曼说,“所有能源技术的革新,我们都会给予关注。不过,煤制油技术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一旦煤制油技术得到广泛的推广,市场上对石油的需求就会下降,这一点冯先生应当是非常清楚的吧?”
“嗯,或许是这样吧。”冯啸辰点了点头。老是装傻也不合适,他原本也是打算和对方谈判的,刚才耍对方一会,也是为了出上次的那口恶气,现在气也顺了,就没必要再和对方兜圈子了。
“布拉德曼先生,格雷姆先生,我承认,煤制油技术的发展,首先就会对石油市场产生严重的影响。正因为如此,在上一次的会谈中,我特地向二位提出了协商解决问题的要求,但非常遗憾,二位并没有给我一个恰当的反应。”冯啸辰说。
布拉德曼说:“冯先生大概是误会了,我们上次所以没有回答冯啸辰的要求,是因为我们并未得到欧佩克总部的授权,我们无法做出任何承诺。这一次,我们是带着授权来的,而且刚才也已经和徐先生进行了充分的沟通。我想向冯先生请教一下,在我们做出这样的让步之后,中方将给予我们何种承诺?”
“我们可以考虑在向其他国家转移这项技术的时候,采取更为谨慎的态度。”冯啸辰给出了一个回答。
布拉德曼和格雷姆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尼玛,这算个什么条件?这意味着中国自己还将部署更多的煤制油项目,同时仍然会向澳大利亚之类的国家转移这项技术,充其量只是“更为谨慎”而已。
更为谨慎,这话跟没说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