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要再装作不知那就是明摆着找事儿了。阿福赶忙身子一正,不顾李初一的拦住脱开他的手臂,抱拳躬身一礼道:“李少侠,在下呜...咕噜咕噜咕噜...”
要不说他憨呢,想起了这茬忘了那茬,他也不想想现在是个什么处境,离了李初一他能浮在这浑不着力的泥沼上?
这不刚一挣脱开李初一,身子一躬还没说几个字,整个人就咕咚一声落入了泥沼中瞬间没了踪影,只余下连绵不绝的气泡浮出沼面一一炸开。
郝幼潇吓了一跳,李初一也有点懵,他算是看出来了阿福这人不是装的,他是真憨。
一时不察让他给挣脱了,李初一也不敢担待,这沉的远了再漂了开去,底下乌漆墨黑的他上哪儿捞人去,赶忙身子一沉伸手快速的一捞,催动法力手上用力一吸,没沉多远的阿福顿时已被他抓在了手中给提了上来。
“呸,呸呸,这沼泽怎么这么吓人!”
吐着口中的烂泥,阿福脸都绿了,总算知道李初一为啥一手一个搂情人似的紧搂着他们姐弟俩了。方才一挣脱李初一的手臂他就感觉身子一沉,下面就像是有无数只手拽着他似的硬拉着他往下拖,连催动法力都没用,仅凭他自己根本就浮不上来。
好在李初一反应快一把又给他拉上来了,阿福惊悸未消下意识的就想抱住李初一这颗救命稻草,结果手伸了一半方才缓过神来知道这样不妥,脸色一窘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贴着胸口抱了个拳向李初一拱了拱。
“咳咳,让李少侠见笑了,阿福方才受惊了,无心之举实感惭愧!”
李初一无语,这还真是个实在人。
另一边郝幼潇已经有些头疼的捂住了额头,她这弟弟啥都好,就这性子实在是......
唉......
深吸了几口气,阿福总算稳住了惊魂,看着李初一一脸正色的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李少侠,在下之前猛浪,多有得罪还望包含。正如家姐所说,在下虽然无心,但毕竟是犯了大忌,在下向少侠保证今日之事阿福绝不向外人提及,此事于咱们三人而止,在下决不食言!”
顿了顿,阿福肃然道:“口说无凭,阿福愿放开神魂任由少侠处置,只要能让少侠放心,任何禁制手段在下都甘愿承受,哪怕是魂种也是如此!阿福愿以此来作为今日之约的保证,不知少侠可否满意?”
小胖子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看着一脸正色的阿福,他眼中满是复杂。
《道典》气息还在阿福体内,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阿福的识海真的放开了缺口,任凭他在里面埋下何种禁制都不会遇到任何抵抗。这种行为对修士来说是极度危险的,甚至比死还严重,因为一旦李初一有异心借机在他的识海里埋下魂种之类的控制手段,那么稍加催化的话阿福必然会沦为绝对服从于他的魂奴!
一旦成为魂奴,阿福包括生死在内的一切就都由不得他自己了,而是全在李初一的一念之间。届时李初一就是让他杀了郝幼潇他都能眼都不眨一下的全力出手,那种失去全部自由甚至是自我,彻底沦为他人手中的工具任意使用,这种下场比死还凄惨,是个修士都宁死也不愿沦为魂奴。
可魂奴的存在让每个修士都骇然色变的同时,却也让每个修士都怦然心动。有这么一个绝对服从于自己的奴隶在身边,修士简直就像是多了一个分身。打架的时候可以当帮手,逃命的时候可以当诱饵肉盾,若是修为在元婴期以上,一个不慎肉身崩溃无法挽回的话,遁逃的元婴甚至可以直接掐灭魂奴的神魂鸠占鹊巢,哪怕肉身不合适也可以让元婴有个暂时的住处,不会因为脱离肉身太久而魂飞魄散。
说实话李初一也没想到阿福竟然这么狠,连埋魂种这种手段他都愿意接受。李初一愕然的同时却也心里一沉,他有些吃不准阿福的真正目的了。要知道魂种是可怕,但也得看出手者的修为。以李初一现在的修为若是真布下个魂种,元婴元神可能还没办法,道胎的话应该就有那么点可能将其剔除,渡劫出手的话几乎就是十拿九稳的了。
阿福是郝家子弟,虽然比不得郝宏伟的身份高,但能来此地显然也是极受郝家重视的。如果自己真给他下了魂种,以郝家的底蕴随便找个渡劫的老鬼出手简直跟喝水一样简单,所以自己这魂种下不下都一样,下了反而还会因此跟郝家交恶。
不光魂种,其他手段也是如此。如果李初一是个修为通天的大能或者阿福没有这等背景的话也就罢了,可是他实力虽高但毕竟也就是个炼神后期的修为,而阿福又有这等后台,所以明面上看阿福这一手是真诚至极,可是仔细一琢磨却又根本不是那么个味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套。
吃不准阿福究竟是真实在还是别有用心,李初一一时间默然无语,微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阿福的双眼,一双道眼幽光隐现,似是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