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但是给你一个不下于家主的掌令长老位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有兴趣吗?”郝二爷没有明说,但是话里招揽之意足以说明一切了。
方峻楠没想到郝二爷会来这么一出,尴尬的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茬。郝二爷见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虽然他是真心想挖方峻楠过来,但是有些事儿人家不愿他自然也不会强求。
想了想,方峻楠还是有些疑惑,遂又开口问道:“既然方鹤老祖明知柳家最终还是会投向邪门,为什么老祖还是会帮他清洗内鬼呢?不但如此,老祖还跟他一起开启了一场绵延千年的血战,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唉,这就得说起一点漠北的隐秘了。”
顿了顿,郝二爷缓缓地说道:“上古洞府内挑拨离间的是莽山剑派的暗子,可是主动暴露出来的却是百圣阁的暗子,你觉着这说明了什么呢?”
“你是说...?!”方峻楠稍一思索顿时猛吸一口凉气,柳明秀也是脸色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点了点头,郝二爷沉声道:“当年事发突然,两位前辈还没来得及细想。可是过后稍微冷静下来一点后,结合着之前听到的某些传闻和消息,他俩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实。正邪两道常年征战厮杀,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这么多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宗族多少修士。可是再怎么厮杀,站在两方最顶端的却一直都是莽山剑派和百圣阁,有好几次这两家的山门都差点被人攻破了,可是对方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功而返,一次两次的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么多次这两家谁都没把谁给埋葬了,这就有点奇怪了不是吗?”
微微一顿,看了眼已经僵住了的夫妻二人,郝二爷叹了口气,他想起了自己得知真相时的模样,并不比他俩好多少。
抿了口已经凉透的茶水润了润喉咙,郝二爷继续道:“所以,上古洞府的一番变故后,方鹤和柳天成终于确认了一个他们很难相信的事实。莽山剑派跟百圣阁根本就是暗中勾结的,他们为了稳固各自的霸主之位故意挑起了一次次纷争,打着正邪不两立的旗号消磨着各宗各族的实力。一旦哪个阵营有人冒头身怀夺位之姿的话,莽山剑派和百圣阁便会联手发起大战,在大战中将其彻底湮灭。纵贯以往,当年一时无两的正道大族尉迟家如是,几有与百圣阁分庭抗礼之姿的孟家如是,其他的还如太苍岭庞家、五里川澹台氏、后来分裂成申氏屠氏泯然众人的申屠一族、立足天青山让正邪两道都忌惮不已的中立家族孙家,等等等等,都是如此。谁敢冒头,谁就得死!”
“所以那次内鬼生变根本就是两家串通好的,其目的就是打压方家的同时将柳家这个方家最大的助力给推走,推到百圣阁旗下让柳家不得动弹,过个百八十年代元气大损的柳家也就自行湮灭了。方家没了柳家这个助力,光凭他一家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再加上清洗柳家时方家自己也损兵折将,元气大损下不但达到了打压的目的,同时也给莽山剑派争取到了恢复的时间。等到方家元气尽复,莽山剑派也早就固若金汤。方家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只能被死死压制朱,再敢冒头恐怕就不是打压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找个由头乱战一番让其彻底消失!”
郝二爷语气幽幽,冷冰冰的话语冻的两人通体冰凉。方柳两家闹着玩儿似的握手言和就已经让他俩无所适从了,可是现在乍闻莽山剑派和百圣阁两个庞然大物的机关算尽,他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尽皆失声。
想想那些整天喊着匡扶正义的正道子弟,以及那些嚷嚷着求得真自在的邪道子弟,想想双方之间的血拼厮杀方峻楠和柳明秀就忍不住心生同情。若是他们临死前知道了自己为之拼搏的善与恶真与假不过是两个超级宗门为了巩固统治而故意做出的宣传手段,目的就是给这些热血青年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拼命、去流血、去死,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人界四方,大衍皇朝靠铁血手腕让大衍境内太平了近万年,太虚宫以海纳百川的姿态让整个天门山上下一心祥和一片。南方十万大山虽然妖族林立厮杀不断,可那是妖族的兽性所为,一旦有外敌来犯妖族顿时便会一致对外,其心之齐是任何人族势力都不能比的,只有他们漠北不同。
在漠北,正邪两道盘踞漠北厮杀不休,冰宫寂静岭稳坐雪原冷眼旁观。漠北从凡人到修士没有人敢说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不知太平为何物的漠北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杀尽来敌震慑他人,然后再提升实力再杀人,直到你被人所杀。
想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再想想那些不明就里而枉死的修士,方峻楠和柳明秀就忍不住的一阵悲哀。
何其悲哉!
如此想着,两人心里不禁的有些潦倒,他们忽然觉着很累,心累,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茫然与疲累。
辛辛苦苦的修为为了什么呢?
最后还不是被当成炮灰肆意消耗掉了吗?
不参与正邪争斗当个散修,修为低的话还可以,但是修为到达一定层次后这些事情你还是躲不过的。看遍漠北,散修何其多,可是你想找个渡劫期以上的大能出来,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而且这些人也不都是真的闲云野鹤,其背后跟四大宗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瓜葛的。
正如郝二爷之前的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谁要是想清清白白安安静静的活着,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正邪不两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不两立,真正的原因却没多少人知道,甚至有想过的也没敢往深了想。你以为我们八族为什么想要自立门户脱离正邪两道的旋涡?为了权利吗?为了财富吗?错了,都错了。我们不过是不想被人白白当枪使、当炮灰耗!我们只是想保存自己的骨血,给将来的后人留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