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乌被平等王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身体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便自然有了反应,团成一个球的单乌在触碰到地面的时候,便是一个反弹,而后在腾空之时他伸展开了四肢,翻转了身形,稳稳地站到了地面上。
“十三天了,你的进步很不小了啊。”平等王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方才对单乌表现出的疑惑与诧异。
“单乌谢过平等王殿下指点之恩。”单乌躬身行礼。
“你小子心眼不实,礼数倒是周全。”平等王用手指点着单乌,嘿嘿地笑着。
“口上说说而已,并不算什么礼数。”单乌摇头回答道,“日后单乌有所回报之时,才敢坦言谢恩,才敢称之为周全。”
“我不会信你这句话的。”平等王回了一句,眼下他看起来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单乌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他的眉头轻轻地跳了跳。
“你过来坐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平等王很随意地坐在了大殿的门槛上,回头从墙边捞了一个酒坛子,直接拍开往嘴里倒了一口,随即抹了抹毛茸茸的下巴。
单乌依言走近,盘腿坐下。
就在单乌刚刚坐定,抬头看向平等王,想知道这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的时候,平等王那蒲扇一样巨大的手掌,就那样带着滚烫的热风,对着单乌的脑袋直接压了下去。
单乌只觉得自己头顶一重,眼前一黑,来不及做任何反抗,他的脑袋便已经被平等王的那只大手整个儿给捏住了,五根指头仿佛烧的赤红的铁条一样,头皮上被压住的皮肉似乎都要在这五根手指之下化个干净,似乎平等王的手指只要稍微捻一捻,自己的脑袋就会和还带着红衣的花生米一样,被脱出个光洁溜溜头骨来。
单乌虽然刚刚掌握到了局部小周天的窍门,但是人脑袋上的经脉实在是太过复杂,他想有所抵抗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他干脆地闭上了眼睛,用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不声不响地受了平等王这一抓。
如果下一瞬间便是自己的脑浆崩裂,那单乌也只能认了,大不了等活过来后,再想办法往这赤血熊的酒里加点什么料吧。
而平等王钳在单乌脑袋上的手在这个时候微微松了一些,随即,单乌便听到了平等王略带感慨的声音:“你果然一点也不怕死。”
单乌把眼皮微微掀开了一条缝,便看到平等王将手收了回去,并用一种颇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怕死的啊,谁不怕死?”单乌睁开了眼,露出可无辜的表情,抬头看向平等王。
“你的心跳,呼吸,体温,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平等王摇了摇头,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单乌迟疑了一下:“我以为练武之人,本就该有这点勇气的。”
“我在这里见过了无数的小鬼,他们都是从生死之间磨练出来的,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在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无所畏惧,不过大多数人,都能够用一种更为强烈的渴望更为激烈的追求,来掩盖住了这种恐惧罢了。”
“你不在乎自己的命,却也不是那种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人。”平等王盯着眼前的单乌,巨大的眼睛一动不动,仿佛要在单乌的脸上看出朵花来,“难怪楚江王如此看重你,可惜……”
“可惜?”单乌眉梢一抬。
“可惜三天之后,你就得下地狱了。”平等王眉目一展,嘿嘿地笑了起来,似乎自己说了多有趣的一个笑话一般。
单乌的眼珠子转了转,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道平等王殿下在这所谓的阴曹地府之中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相信有地狱?”
“哈,我所在处,即是地狱,你说我相信不相信?”平等王哈哈大笑,同时一巴掌把单乌给拍上了天空,“休息够了就再来,你的小命只剩下两天了。”
单乌这一回借力飞起,却没有再一次地团成一团,反而在空中转折了身形,直接借力横向飞出去了四丈。
“其实,我在这阴曹地府中见过真正的地狱之景。”单乌稳稳落地,方才开口说道,并没有理会平等王脸上对于自己居然胆敢闪避一事露出的惊诧神色。
“所以我想请教殿下,如果有这么一个从来没有相信过鬼神之说的人,譬如你我,突然有一天发现地狱这种地方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话,那么他应该怎么看待呈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世界呢?”
平等王的脸色微微就有些变了。
这个地府里面,只有单乌以及他们这些个阎王是早就有了自己对世界看法的人,没有被所谓的圣者影响太多,所以虽然双方观点仍有差别,但是单乌还是很容易抓住那些阎王们的思路,特别是单乌早些日子一直在花似梦的身边看着她那些疯子一样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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