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紧了紧,沉声开口有些急躁地问:“什么最后一次?”
凤妃萱吸了一口强烈的冷空气,蹙眉道:“没什么。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再牵涉到你的主子,或者你们王府里面任何的一个人。对了,你知道守在客栈附近的人都去哪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个人的存在,描画也不知道去哪了。”
“描画也不见了?她不是一直在屋内陪你的吗?”冷最脸色有些诡异,但也没再多做揣测,只是一句话断了所有的可能,“等见到王爷再说。
此时已经出了城,一直往西南的方向疾行,凤妃萱不由得一路观看地下的景物,终于到了前面一座山,似乎也快到了目的地,她疑惑唤了他的名字,问:“冷最,这里是哪?”
冷最一怔,手臂的力度突然又加深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淡淡的声音依旧薄凉,可是却有种随意的情感,似乎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平等的关系,她在叫唤自己的朋友。没有主仆,没有阶级,更没有贫贱。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放低声音,和她平心静气地交流,“赤凰山,主子现在就在上面疗伤。”
“上面有人住?你家王爷就是要带我来这里求药草吗?”凤妃萱抬头看着这座赤凰山,峰峦雄伟、起伏连绵,怪石嶙峋、烟雾笼罩,壮观如同仙境。
在山脚下,冷最放她落地,抬眸只见她一脸竟然和豪迈,不由得随她一同沉醉。
良久,他才回答:“上面住着一位隐士,精通药理,和王爷有些交情。上来,我背你上去。”说完,他背对着凤妃萱蹲了下去。
“哦。”凤妃萱回过神,也没多想,坦荡地爬上了他的背。可是她温软的身子一贴下,冷最就不在淡定了。他即便是倒抽了几口冷气,都没办法平静下来,他冷峻的脸色微红,融在深沉的夜色之中,无法辨别,但呼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地加重了几分。
“我很重吗?”凤妃萱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吃力,怕他是不是受了伤,毕竟刚刚飞了一路也不曾歇息,这么高的山,她真担心半路不支,摔下来,那就惨了。想着,她趁他没有站起,就退了下去,“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会?”
背后的温软一离开,他就觉得冷,从没有过的冷气侵蚀过来,让他突然打了一个冷战,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有些烦躁,再次蹲下去,“别废话了,上来,要死也是我垫背,摔不死你的。”
“你这个人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枉我不计前嫌跟你讲和,真是不讨喜。”凤妃萱翻了翻白眼,再度爬上去。
这一次冷最没有再回答她,也没有再停留。她的温软一靠近,他两手迅速圈紧她的背,嗖的一下窜到了半空之中。速度之快,堪比风速,让凤妃萱不由得贴紧他的后背,躲开那削人的寒风。
冷最抿嘴薄唇,有些得意地弯了弯嘴角。能够让她依赖,这样便足够了。这是这段路太短,他想再慢一点。
“你看,那里是山腰涌出来的温泉,能看见吗?”冷最顺着气流侧头,放声对她说。
可是风太急了,她听不到,只能挨近他耳边,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不到。”
“算了,没什么。”轻声说完,他再一提气,猛地冲过了带着热气水雾的温泉上空,到达了山顶。
这不该存在的感情,还有哪一点儿小心思,就该结束了。
山顶平坦如同地面,冷最落地,眼前开阔,一顶茅舍,使用竹编搭建而成,简陋却平实,四周围着篱笆,花树围绕,仙气逼人。
随处高山,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茅舍内点着一盏灯,里面人影摇曳,却又温文安详,举手竟然是棋子落盘,清脆之音。
凤妃萱跟在冷最的身后,随之走到门前。
“主子,凤姑娘带到。”
纸糊的纱窗上人影闪动,飘渺的广陵袖一拂而起,凤妃萱见到有人影站了起来,往门口走来,他脚步优雅却又迫不及待,“萱儿!”
还没开门,声音却已经出来,带着那么多的牵挂,让凤妃萱心悸。
他轻扬衣袖,半掩的竹门已经打开,依旧是一身白衣,祥云刺绣的衣领和袖口那么整洁,即便是现在受了伤,俊美的脸容发白,也不曾沾上片粒灰尘,他欢喜地望着她,笑得日月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