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别说她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性命和自由,赢取十年后的一线生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片刻相守,她也甘愿。
她不曾怕过谁,一如初来时!死时淡然,生,却更要精彩。
“看来本尊的小棉袄,是爱上了那个小白脸了,嗯?”
就在凤妃萱沉思之际,背后不知何时落下了一个黑影,他悄无声息贴到在她的背上,整个人如同无边的神将她笼罩在黑暗之中,冰冷的气息洒下,又如魑魅鬼影,让人身心俱寒,如同蝼蚁般无处可逃。
他那声微哼更像是腊月寒冬,强势又无情地冻结了人间生命,无一幸免。
凤妃萱一怔,心脏倏然像是被人用蔓藤紧紧地缠成一团,窒息的感觉让她奋力抽搐,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如同梦魇的纠缠,越是挣扎越是死死的束缚,最后只能认命地看着鲜血涓涓地渗出,榨干流尽。
他冰凉的指尖,此刻已经抚摸上她的衣领,透过微薄的布料,凤妃萱止不住的发抖,全身的毛孔像是泡在冰窖里,竖起,张开,让后迅速枯竭,死亡。
“你真的不怕了?”他同样冰冷的面具已经贴上了她的脸,金属撞击的刺耳声低低横扫而过,震动着她脆弱的耳膜,破碎了她所有的尊严。
她真的不怕了?凤妃萱全身绷成了一道弦,而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她想尽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唯有如此才能知道如何应对。
“本尊真的很期待,过了这些时日,你还有什么手段未曾使出来!嗯?”铜面人已经解开了她的衣领,冰冷的指腹丝丝如缕,沿着她柔滑细腻的肌肤,一路之下。
他们一冷一热,两具身体此刻紧紧贴在一起,他早已将她挤到了墙角,淹没在黑暗之中。她瞳孔所到之处,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再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她已经毫无胜算。该怎么样,才能自保安全?她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人,掌控欲如此之强,一如他的深不可测的内力,一次的威胁可以让他错愕,转个头来,便会变本加厉的索取和控制,即便是玉石俱焚,他也不会让人威胁到他的皮毛。
所以她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她斗不过他。
此时,铜面人的手臂一勾,将她托上怀中,饱满的拇指轻抚她的红唇,丝丝蔓蔓,如有深情。可是,凤妃萱微凛,她再难掩饰心中的抵触,厌恶的侧头,想要从他怀中挣脱。
但是最终,她还是忍了下去,微微放松了下来,温顺地靠到他的胸前,低声问道:“你知道那一晚,我被红光带去了哪里吗?”
铜面人没有回答,因为他深沉如潭的眼底,有着疑惑,连手指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下来。她今天很沉得住气,不气不恼由着他摆弄了半天,都不曾说话,一开口就引起了他的兴趣和在意。
凤妃萱双手攀着他的肩,抬起头和他对视,时刻提醒自己尽量忽视他脸上的冰冷面具,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眸子。
她轻轻地一笑,嘴角带着悲戚,问:“我还有十年的命,是么?”
他依旧没有回答,面具下的瞳孔缩了缩,一闪而过的意外。
“是的吧,你会亲自杀了我吗?”凤妃萱不折不挠,轻声发问的同时,双手竟然不怕死地缠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她双眼微红,隐隐噙雾,她温婉柔情,楚楚可怜,如同一个认命的兔子,乖巧温顺,任人宰割。这个比喻如此恰当,简直颠覆了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坚韧强硬,誓死不屈的性子。只是他怎么会想到兔子呢?
“你倒是想起来了。”他出口虽然是无情的肯定句,可是声音却微微发哑,但隔着面具,依旧冰冷刺耳,凤妃萱分辨不出来。
或许兔子能让他有一瞬间的微悸,可是已经太迟。前面那个挑起他斗志的她,更让他有征服欲。
“那这十年里,你会让我死吗?”凤妃萱又靠到他的胸前,微微嗔囔。她软软的唇隔着黑色的衣物,磨着他的身体,有些怪异的酥麻感,让他觉得很是陌生。
竟然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不会,除非你找死。”
“真好。”她听罢,竟然闭着眼睛欢快的一笑。那笑容灿烂如同三月繁花,压尽枝头,鲜艳却沉重,又似秋日落叶,飘零旋转,悲壮又炫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