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
“多,多谢!”凤妃萱噎了噎,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可是她故作冷淡的语气,却引不起他半点的波动。
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接着动作缓慢地站起来,优雅地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凤妃萱不由自主地赶上去,想说些什么关心的话,可是别扭的她只问了一句关于别人的话,“今天,他,那个赵煜琪怎么样了?我晕过去的时候见他似乎中了剑。”
赵煜琬侧目,轻笑,回答她想知道的一切,“你倒是挺关心太子爷的。是右胸被刺了一剑,不过不深,只是流了些血,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至于鬼先生被萧门主押送回京的路上,十几个人全部消失了,不知是何人所谓,有待查清。刺客嘛,本王现在也不敢乱下决定,不过太子爷倒是信了你是被刺客被劫走的了。他没事,你若不放心可以随时回到他身边。”
看着他侧脸,凤妃萱猛地摇头,摊开双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而已。你不知道,鬼先生给我的三日解药还在他手中,我是担心……”
赵煜琪不置可否,收回头,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这个本王帮不了你,还得等鬼先生回来再说吧!你先好好休息。这里是本王的后院客房,平时几乎没人来,且府中伺候的人不多,你也不用担心被人冲撞了。今日墨竹确实鲁莽了,不会再有下次。”
说完,走了!那白色衣襟飞舞,长长的广陵袖垂下,俊逸非凡,让凤妃萱久久移不开眼。
直到有个穿着不凡的女子提着热水进来。
“奴婢幽芯见过姑娘,王爷让奴婢过来服侍您梳洗。”灯光下,她面容娇美,虽是垂头,笔直的腰肢却没半点低微姿态。
语气更是冷淡像在例行公事,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他的人都是这么高傲的吗?是有什么的能耐,能养出这么不可一世的手下?
不过经过方才那个蛮横的墨竹,凤妃萱对这个也没什么好感,她恢复一贯的冷淡,疏远又礼貌地道:“你放下吧,我自己来。麻烦给我送一套新的衣物过来,谢谢!”
这幽芯一愣,深蹙的眉头显然有些疑惑,却只是一闪而过,接着便端庄地福了福身,问:“不知姑娘偏好何种样式和颜色的衣物?另外,首饰可有特别要求?”
“不必麻烦。一套黑色男装,和我身上的差不多便可。另外给我一条丝带,扎头发即可。谢谢。”凤妃萱再次道谢,坦诚得如同她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更没有刻意的讨好。
“姑娘客气了。请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准备。”幽芯再次福身,不卑不亢地退了出去。
凤妃萱转身进了屏风,将满满的两桶热水到进浴桶,足够她洗澡了。两桶热水不轻,她这副身体瘦弱坐起来都喘气,可是方才那个看似柔弱的丫鬟,却轻而易举提了一路,凤妃萱挑了挑眉,直觉她们内力都不凡。
看来赵煜琬对手下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不过她现在没空想这些,现在眼前热腾腾的热水,足以让她欢喜。
没什么比脱去污秽的衣物,洗掉全身的狼狈,更让她高兴的事情。
而幽芯出去之后,并没有如同方才所说直接去绣房给凤妃萱准备衣物,而是飞快地在王府里穿梭,到了赵煜琬所在的扶絮阁。
此时的赵煜琬正躺在昂贵的金丝楠软榻上,闭目假寐,他脸色早已红润起来,恢复了受伤之前的八分血色。
“主子,她要男装。”幽芯自侧边的床榻上拿起一件雪白的狐皮毯子,盖到男子的身上,那动作的轻柔仿似怕惊扰了仙人的清梦,又似倾注了心头无尽的爱意的呵护,那温软的话语,性感得让人动容。
可是男子并没有睁开眼,只是摆摆手,慵懒的嗓音似在喃喃自语,“随她吧,你们都不必为她烦恼。”
幽芯不满足,俯身下去,细细地解开他身上的白袍,想要为他擦看伤口,“主子的伤可还好?”
赵煜琬不耐地蹙眉,不着痕迹地移开了手臂,再开口却是不容置疑,“没事,去吧,别耽搁了正事。”
“是。”幽芯无奈,只能收回手站了起来,离开,却是一路不满地腹语,那个女人的事情算什么正事?在她心中,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话虽这么说,但醋意早已耐不住。想起墨竹方才在她手上吃了亏,越发觉得气愤难平,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一来就伤了他们的人不说,还得到主子的重视,不顾身子虚弱帮她疗伤,真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