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林镇,二战区长官部。
作战大厅里也是气氛凝重。
因为今天一大早,358团就发来了急电,说是安化、河源县城以及西集据点三个方向的日军同时出动,向着358团的防区步步进逼。
接到报告,阎西山第一时间来到作战大厅。
二战区参谋长楚西春说道:“总座,我估计这就只是岩松义雄唱的一出戏而已,他是在拿楚云飞的358团敲打我们呢。”
“一出戏?”阎西山说道,“你是说,岩松义雄不会大动干戈?”
阎西山最为担心的还是日军恼羞成怒,向晋绥军发起大举进攻。
以晋绥军现有的兵力及物资储备情况,实在是再经不起一次大型会战。
楚西春道:“如果内线提供的情报是真实的,那么此时山西日军就还没准备好,根本就不具备向我晋绥军发起大规模攻势的条件,所以我敢断言,岩松义雄此举意在敲打,迫使总座你回到谈判桌上与他们谈判。”
“这样啊。”阎西山松了口气。
只要日军不准备大动干戈那就好。
如若不然,晋绥军真的就很难抵抗。
最终结果很可能被日军彻底逐出山西。
停顿了下,楚西春又接着说道:“不过,358团只怕是要完了。”
“你说甚?”阎西山脸色微变,急声道,“358团可不能出事,眼下我们二战区乃至整个党国都在拿他们当典型进行宣传。”
“如果楚云飞和358团在这个时候出事,”
“那我们二战区不成了笑话?党国不成了笑话?”
还有句话阎西山没有说出来,他的扩军计划也就泡汤了。
一个独立旅的编制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少,当初中原大战之后,整个晋绥军被压缩到只剩16个旅,这一个旅就是十六分之一!
停顿了下,阎西山又急声道:“立即给358团发电报,命令楚云飞率部撤离晋西北,那里原本就是一片贫瘠之地,就让给日军又有什么了不起嘛。”
“没用的。”楚西春道,“总座,楚云飞不会同意撤离。”
“这个楚云飞。”阎西山脸上也流露出恼怒之色,因为之前有一次日军扫荡晋西北,长官部也曾要求楚云飞率部撤离晋西北,但是被楚云飞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还说身为军人,守土抗战是他的职责,真能把人给噎死。
李云龙总说楚云飞是阎长官爱将,其实爱将个屁。
要不是因为楚云飞对二战区有用,阎西山早把楚云飞撤职甚至弄死。
阎西山当年可也是曾经跟常凯申逐鹿中原的人物,能容得下楚云飞这么个常凯申的得意门生在自己的军中?
二五崽又哪有这么好当的。
阎西山之所以肯留着甚至哄着楚云飞,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楚云飞对晋绥军还有用处。
晋绥军可以利用楚云飞向重庆讨要给养甚至编制。
山西大部沦陷之后,晋绥军没了财源,如果没有重庆提供经费给养,阎西山的基本盘早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因为这个原因,阎西山才哄着楚云飞。
但问题是楚云飞有时候是真的不听话。
跟八路军不清不楚也罢了,还不把长官部的命令放在眼里,弄啥哩?
好半晌后,阎西山又说道:“参谋长啊,八路军的386旅残部不是也去了晋西北么?要不然就给八路军总部发个电报,请求386旅策应一下。”
楚西春叹口气道:“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正说话间,一个通讯参谋匆匆走进来:“总座,358团急电。”
“快给我。”楚西春伸手接过,匆匆看完电报之后却愣在那里。
“参谋长?”阎西山皱眉问道,“怎么回事?电报上说了些什么?”
楚西春哦了一声这才如梦方醒,回答道:“电报说,日军特高课暗中策反了358团1营的营长钱伯钧,竟试图配合日军偷袭358团。”
“只不过,没等钱伯钧的1营有所动作,”
“楚云飞就直接带一个警卫班杀上门去,”
“当场处决了钱伯钧和张富贵这两个叛徒。”
“你说甚?”阎西山失声说道,“楚云飞只带了一个警卫班,就把暗中投靠日本人的钱伯钧和张富贵处决了?”
“电报上是这么说。”楚西春道。
“这个楚云飞。”阎西山喟然道,“真是一员虎将哪。”
“是啊。”楚西春也道:“古有关云长单刀赴会,今有楚云飞单骑闯营,他这是不让古人专美于前哪。”
“可惜聊,真是可惜聊。”
阎西山道:“这么一员虎将马上要陨落聊。”
说话之间,又有一个通讯参谋匆匆走进来:“总座,日军突然撤兵了。”
“你说甚?”阎西山闻言便立刻愣在那里,一脸的难以置信,“日军撤兵嘞?你是说安化、河源县城还有西集据点的日军全都撤兵嘞?”
“是的。”通讯参谋点头道,“全部都撤兵嘞。”
“诶呀,诶呀,诶呀呀呀呀。”阎西山感慨道,“这下子楚云飞是更不得聊喽,单骑闯营的故事要是传开喽,就更不得聊。”
楚西春低声道:“总座,这中间肯定另有隐情,是否派人彻查?”
“你查个甚嘛?你查个甚嘛?”阎西山摆手道,“楚云飞可是黄埔五期学员,常委员长的得意门生,单骑闯营算个甚嘛?这事肯定是真的。”
“总座高见。”楚西春心领神会道,“卑职这就如实上报侍从室。”
“对聊,立刻如实上报重庆侍从室。”阎西山道,“再跟常委员长说,只让楚云飞指挥一个旅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聊,就算是旅也得是加强旅!”
顿了顿,又道:“也至少得是下辖三个团的加强旅!”
“对对。”楚西春连声道,“358团的1营长钱伯钧已被楚云飞处决,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主力营长,如果把独1旅的编制调整为下辖三个步兵团加一个炮兵营的加强旅,底下军官正好原地官升一级,楚云飞也就不必像之前那样为难了。”
“就是这个理。”阎西山道,“立即上报重庆侍从室。”
“是。”楚西春正要转身离开,情报处长杨贞吉走进来。
“总座,参座。”杨贞吉说道,“岩松义雄又派人捎来口信。”
阎西山的脸色便立刻垮下来,沉声道:“岩松义雄他怎么说呀?”
杨贞舍沉声道:“岩松义雄说,358团的兵变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如果总座还是不肯展开实质性的谈判,他们不排除采取更进一步的策反行动,而且下次的策反目标,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很可能是师长甚至军长。”
听到这,阎西山和楚西春顿时间心头一沉。
钱伯钧竟然不是主动投敌,而是日军策反的?
真要是这样的话,阎西山就不能不引起重视了。
其中道理很简单,岩松义雄既然能策反钱伯钧,就能策反其他的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长甚至于司令!
如果真把日本人逼急了,绕过他阎西山直接与杨艾原等晋绥军大将接触,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谁又能保证杨艾原等大将会对他一直忠诚?
楚西春也想到了这一层,说道:“总座,要不然还是谈谈?”
“唉。”阎西山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就安排一下,先接触一下,地点就还是之前的吉县,安平村吧。”
“是。”楚西春道。
赵家峪,独立团部。
秀芹正在浆洗被子。
是李云龙的那床旧被子。
不是秀芹陪嫁过来的新被子。
这被子是真脏,按农村说法,洗下来的脏水能肥三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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