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原本模糊的思路已经完全打开了,底气十足地说道:“古墓里徐媛说为什么我们走上了重重机关的那一条,事实上我们刚才在古墓里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正确的。其它的岔路恐怕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恰恰是我们走上的这一条活路上才可能有着费尽心机,既要防备着外人又不能误伤自己人的算计,如果不是陈老爷子的耳朵和鼻子让我们选对了路,进到其它任何一条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清了清嗓子,又灌下了几口水,我继续说道:“这个意思我也说不好,大概是一种活机关的设置,手里有了藏宝图知道机关如何布置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没有藏宝图要么走错了方向进到死路,要么在五行机关一道接一道的设计里被困死。”
“咱们都仔细回想回想,遭遇的第一口石棺,等于给每个人的印象里更加做实了‘古墓’的概念,青砖墓道变成了红砖,这是给后来人提醒前面开始有机关,如果走对了右边的岔路,流沙陷阱就不会触发,第二间和第三间墓室里的土龙皮鼓,不知道底细的人都难免好奇,动手动脚就中了诡计,可是提前知道这些都是陷阱的话,直接绕着走过去就是,黄肠题凑的椁室塌掉堵住后路,是因为触动了下面墓室左边那扇门,右边那扇当时推不动,其实想办法打开右边那扇才是不触发这道机关的办法。”
“那个黄金的地宫,我们选择了从上面的横梁爬过去,这是最后一道的隐藏,就算有人误打误撞地进到了地宫内并且不碰那卷竹简,地面没有塌陷,到了这里假古墓也就到了头,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秘密并不是竹简,伪装成工匠逃生通道的形式藏在了顶棚梁架后的洞口才是秘密。”
众人默然不语,消化着我的一连串分析。别人的心思我不在意,白露看向我的眼神好象多了些赞赏,这让我颇为自得起来。陈瞎子一直低头凝神想着什么,缓缓说道:“那么咱们如何能逃出这地下峡谷呢?”
这才是面临的关键问题。我的心格登一下,我靠,如果我的一切分析成立,所谓的逃生通道就根本不存在,按理说怎么走进来只能怎么退出去,可是甬道墓室已经多次塌方被堵,这不还是死路一条吗?分析来分析去,就算弄清了原委,却给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逃生的希望一盆水浇灭了。
大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点发毛,这***还不如不说,没了最后一丝逃生的可能,很得意吗?
每个人想的问题都一样,气氛抖然间沉闷下来,所有的努力似乎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的最里面,然后才知道了这其实是一座封闭的牢笼,再也出不去了,那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陈瞎子“嗯”了一声,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胡须,道:“既然如此处心积虑地隐藏,那必定是天大的秘密,或许找到这秘密有可能帮助我们离开。”
这话引起了顾光明的反应,顾光明一抬头,眼睛有些放光,道:“当年齐国留下来的史籍记载了周元王陵寝在龙脊岭一带,这应该不会假,那么秘密本身会不会是真正的周元王陵寝?你们看,如果有这么一位比周元王时期要晚的古人,他也对周元王感兴趣,用了和我们一样的思路寻找周元王古墓,通过风水术找到绝佳的龙脉,却进入到了地下峡谷之中,然后发现了什么并且建了一座空墓加以隐藏,这里唯一的秘密也就只有周元王的陵寝……”
徐媛这时唰地一转头,忽然打断了顾光明的话,说道:“张义山?你说的这个修建了机关空墓的古人难道是那个明代的张义山?”
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只有这么解释才符合逻辑,史料可查的周元王陵墓在龙脊岭一带,对周元王这个东周衰落时期的破落天子感兴趣并且做了深入研究的,除了083,只有想找到长生秘密的张义山,他想到的办法和老林的思路不谋而合,可周元王陵墓并不在风水绝佳的穴眼下,当年的张义山一定成功地在地下大峡谷中找到了古墓,否则不会用机关空墓来掩盖。
“真正的周元王古墓……在地下峡谷里,这可能吗?”我转头问向陈瞎子,陈瞎子苦笑着摇头,然后沉默不语,看来今天的遭遇信息量挺大,对他形成了几十年的古墓观念很是冲击,陈瞎子明显有些回不过神来。
“怎么不可能?咱们遇到的事,哪一件是正常的?”大头接过了我的疑问,然后“豁”地站起身来,“既然是墓,就得有人修,那么多人修墓都是从哪儿来的?休息够了就接着走,只要找到了真正的墓就找到了出路。”
大头的话言简意赅,却无疑极大的提振了众人的信心,对啊,不管这墓在什么地方,都需要大批的工匠来修,当年这些修墓的工匠是怎么进来的?这岂不是说地下峡谷一定有通向外面的出口?
陈瞎子长出了口气,这时才回答了我的疑问,“如果找到了古墓,反着方向从墓门慢慢挖出去,倒是可能,我估计这古墓不太可能故意修在地下峡谷内,多半还是从地面向下修的,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接到了峡谷。”
自信重新找回来,人的精神头立刻不一样了,众人极快地重新背上卸下的背包,跟着大头向前面走去,徐媛很细心,叮嘱了一句:“注意两边崖壁有没有向上的路,千万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