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地说。本来一些线索已经开始模糊地浮现,刚刚似乎触碰到了一个细节,却仿佛想抓住却突然之间撒开了手,整个思路一下子变得凌乱了。
大头原本是最不喜欢我和顾光明一边满脑子胡乱琢磨,一边故做沉思的状态,不过几次经历下来,这种试图拨开迷雾,抓住直觉的思维方式无疑对我们帮助不小,大头又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有效的对他来说就是真理,他慢慢地也不再排斥我这种思考的方式。“除了幻觉,没什么不对劲。”大头迟疑了半天,搔着头说了一句。
其实在这种时候,顾光明比大头的作用要大的多,大头的判断方式往往因为过于理性和讲求实用,而放弃了想象力,顾光明则不同,他敏感又富于幻想的激情,属于那种给他一片蓝天做底稿,他敢在上面画一条龙的超现实主义画家,换做大头,也就只知道描上几片四不象的白云。
我盯着顾光明,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顾光明看着远处瀑布后面的出口,过一会儿,说:“其实我的感觉可能比你还强烈,”他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道:“我在石门镇时的那种幻觉一度让我精神十分紧张,现在拿到了幻蛊石,按理说解蛊也就有了眉目,可是我的心里没有感觉轻松多少。”
果然有内容。顾光明皱着眉头,大概在考虑如何把意思表白的更明了,我没有打断,安静的等着他把话说完。
“在石门镇时出现的幻觉,我现在忽然隐约觉得非常不靠谱……”顾光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仔细想过了,下面这个洞里我们产生的幻觉,应该是幻蛊石带来的,这没什么问题,可在镇上我出现的三次幻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一次是张秃子,然后是晚上睡觉时的哭声,第三次是大头。”
“张秃子当时满脸是血,现在回头想我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半夜里我疑神疑鬼的将睡未睡,听到的女人哭声也不见得是真的,至于第三次看到了大头……,为什么这三次之后,我再也没有任何幻觉了?”
顾光明说到“第三次看到了大头”的时候卡住了,我这时忽然明白了刚才想抓住的疑点在哪儿,那同样是来自一个熟悉的背影。顾光明在石门镇第三次出现幻觉时,他看到的是大头一晃钻进了杂货店,看到的只可能是背影。
完全换一个想法,如果顾光明从来没产生过幻觉,这一切都是老道士伙同别人制造的阴谋,那么我们刻意去识破的话,会怀疑张秃子满脸是血的出现是设计出来的,满脸是血的人没有谁能够看清他的容貌。
第二次,顾光明听到的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想故意制造出来就更简单了。之所以众人确定顾光明产生了幻觉,恰恰是第三次,大头既没有行动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在这件事上去欺骗我们,所以顾光明假如真的看见了本不应该出现的大头,这只能用幻觉来解释。
这也就是最不靠谱的地方,顾光明当时并没有看到大头的脸,看到的只是大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