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方向,正前方在这个角度看已经没路了,一条笔直的阶梯却直通向下方。
“怎么办?”大头问道。张选倒是干脆利落,“下!”
能够发现人为刻意开凿出来的阶梯,总是比不知头尾的原始野洞亲切,而且每个人心里想的也都差不多,不管是天坑洞壁上直通这里的小径,还是眼前这道向下的阶梯,都可以明确的佐证不知哪个时代的先民曾经在这里大量的活动,也许离出口真的不远了。
顺着石阶向下,走上几步就感觉这石阶修的异常平整,每一阶的宽窄和脚掌的长度差不多,走起来比原来底部高低不平的山洞省力了很多。越往下走越是心惊,这石阶连绵不断,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难以想象古人修这么一条阶梯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仍旧处在被困的窘境,恐怕我们几个又要叹为观止一番了。我们不断地沿着阶梯向下,再向下。时间在变,空间却好象没有一点变化,一条向下的不知尽头的阶梯,走多远都是如此。周边的环境简单和单调到让人反胃,连向下的角度都自始至终没有什么改变,我活动着脑子在琢磨着它的不合理性。
按照固定的角度将这条阶梯修的如此之长,起点和终点在横向距离上就会拉的非常远,而不仅仅是高度的不断降低。我知道这有点胡思乱想,可这确实有点不对劲儿,这样一个工程不管多庞大,暂且也不考虑它的目的,可修的不管多高,将长度变得这么长,肯定不符合逻辑。
这就好象一栋摩天大楼的楼梯,它是不可能从一楼一路倾斜着直通到几百层。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上升到半层的楼梯间,然后折过去再上升。或者象灯塔,螺旋转着上下。忽然想到这一点,我感觉到我们真的好象在盘旋着向下,向前的走向和灯塔螺旋楼梯类似,只不过环绕的范围非常巨大,很难察觉,便开口说道:“这好象是一条螺旋型的楼梯。”
张选闻言率先停下来,狐疑地用手电光照着四周,这一路过来没有任何的岔路,我们正处在一条向下的人工巷道之中,巷道顶部三米多高的样子,左右的宽度三四个人可以并行,除了脚下的阶梯,四周的洞壁并不光滑,凹凸不平,张选说道:“先休息一会儿。”
几个人就地坐下,张选却站在阶梯中间,让我们把手电都打开向前直照,几道光立刻汇成了一道,笔直明亮地射向前方。“果然是螺旋型,”张选吁了一口气,“光是直射的,能照到的最远处却明显偏左,说明我们正在向右绕行这条螺旋通道,还真是不太容易发现。”
可就算知道了我们正顺着一条巨大的螺旋型通道下行,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的方向只能是向下继续前行,或者掉头回去。这种感觉其实透着一点诡异,就好象你盯着早餐桌上仅有的一杯牛奶,明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要么你倒掉饿一上午,要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下去,其它一概无从选择。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几个吃了点东西,也不用张选多说,每个人都吃得很仔细,也不敢敞开胃口,我拿出最后一个面包,想了想感觉舍不得又放了回去,吃上几口压缩饼干,然后喝上一大口水,将就着解解饿吧,要真的把给养吃干净了,恐怕手里没粮,就不仅仅是心里发慌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