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带着白露和两个学生沿其中东边那条更长的溪流上溯,张选带着我、大头、顾光明,沿着西边的支流向上走,这一段溪流从地图上看比较短,相对也稍显平缓,虽然并不是重点勘查的线路,但因为这条支流的存在,也就有了其上源存在原矿并且最终被冲到三岔溪口的可能性。
老林的另一层意思大概是让经验比较丰富的张选带着我们几个老弱病残撞撞运气,走到差不多的地方就折回来,也算照顾了。关键是在老林这一队,老林身上有一部卫星电话,最熟悉路情的白露和老林的两个学生带齐了给养和各种装备,下午分开上路,我们几个和张选一起,沿着支流继续向上游进发。
没走出几公里,溪流逐渐越来越小,张选说过了眼前这道山脊,如果再没有什么线索,就折回去了。
山区的天气变得很快,上了山脊,眼前忽然雾气重重,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前面的视线还是阻挡的厉害。没走多远,忽然听见大头“哎哟”一声,大家赶紧过去,原来大头没注意脚下,摔倒在一个草坑里,捂着小腿,好象受了伤。张选连忙查看大头的伤势,好在伤得并不重,被草坑侧面尖棱的岩石擦破了皮,鲜血淋漓的。
张选正在给大头做着简单的包扎,我和顾光明插不上手,只好分别点了支烟,做在石头上休息。“这烟味道怎么这么古怪?”顾光明忽然说道。“是吗?”我也抽上一口,那味道差点让我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张选皱着眉头闻了闻,神情却紧张起来,大声说道:“不好,是瘴气。”
我们几个这才明白过来,雾气中似乎有一股腐烂植物叶子的味道。张选赶紧拿出水来,浇湿了一条毛巾,捂在口鼻,并打着手式让我们学着他做。
这瘴气可是要命的东西,山区植被茂盛,植物种类多样,**后形成的瘴气在无风条件下时常弥漫山间,云贵地区各地因为植被品种的不同,形成的瘴气也不一样,很难统一预防措施,当地的山民时常在有雾气的时候抽上一支烟,如果味道不对就说明这雾气不是普通的雾,而是瘴。瘴气一般都带有毒性,至于眼前的瘴气毒性有多大,我们可不敢冒险。
用湿毛巾捂住了口鼻,张选又示意我们向山坡下走,我和顾光明扶起大头,跟着张选往下走去。
走了没多远,瘴气似乎越来越重了,透过毛巾,也能闻到刺鼻的腐烂味。众人的心情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我觉得似乎脚步也变得更加沉重了,不知道是瘴气毒性上来了还是心理作用。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张选突然大喊了一声:“来这里!”
我们几个连忙跟过去,下了陡坡才发现背面却是一个几米见方的山洞,几个人七手八脚进到了山洞里。
张选没有拿下捂在口鼻的毛巾,比划着让我们继续往山洞里走,又从背包里取出强光手电,照向山洞深处,我们几个依样葫芦,打开手电跟在他的后面。直到走出了好远,张选才拿开毛巾,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说:“应该没事了。”
大头长出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张选说道:“我哪儿知道,不过想带你们往下走,瘴气较轻,一般浮在山的中部,往下走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没有这山洞,我们几个怕是要交待了。”
大家隐隐有些后怕,张选接着说:“还是再往里走走吧,这山洞挺大,好象有其它出路通气,空气不那么浑浊,离瘴气越远越安全。”
山洞底部细碎的石头湿滑,踩在脚下哗啦啦地响,我们几个继续往深处走去。又走出好远,山洞突然开阔起来,象是酒店里宽敞的大厅。张远停了下来让大家休息,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众人用手电上下左右地照照,观察了一下这个山洞,这洞里挺干净,一路过来并没有见到蝙蝠老鼠蛇之类让人厌恶的东西,可能因为洞里没有它们的食物吧。这一阵又是紧张又是拼命地跑,一坐下,腿脚都累的有些发颤。
顾光明忽然大声招呼着,“快来,看这里!”我和张选闻声连忙赶过去,大头也在后面一瘸一拐地颠来。
顾光明此时正一声不响地站在一侧的洞壁旁边,手电光直照着那里平滑的洞壁,不知道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