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们已然同气连枝,各自形成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
是以,即便他想安插个自己的心腹也是极其困难,即便是安插了自己的臣子,却只能被排斥,根本接触不了他想到到达的层面。
所以他才会对这份宗卷表示怀疑,他虽然知道那些臣子是欺下瞒上,贪污受贿等事不断,可却也苦于无证据,他们将把柄抹除的太过于干净,以至于他也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与他们虚以委蛇。
两厢因素下来,他对离忧能够将他们所犯下的罪证找出来,是绝对的讶异的。他让暗卫去寻他们的犯罪证据也都只能寻的一些言语上的交流,对于白纸黑字的勾结证据却难寻分毫。
离忧这几个月一直忙于战事,何曾再有精力去查探京中官员的污秽事件。
不过虽是怀疑,但他还是选择打开了那份宗卷,这一看,确实让他心惊不已——脸上神色变换莫测,青紫交替,怒意横生。
不错,那宗卷上确实将五位官员所犯下的罪行记载的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一一记载在案,也正是因为清楚才更会让他怒不可歇。
他以为他凭借暗卫所了解到的已经够多,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他又这么多的不知道的事!
死者之一,覃甘年,正四品尚书侍郎,他手头上说查到的也就是他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同属礼部尚书一个阵营。
官员们贪污受贿,自古就有,屡禁不止,是以,对于贪污受贿之事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没超过他的度,他愿意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他查的过紧,从而反噬。只是他竟没想到他的放纵,竟然他们变本加厉,做到如此。
浮奈河每逢雨季,便会泛滥成灾,祸及两岸百姓,农田。而就在两年前浮奈河又一次泛起洪灾之际,由户部拨下数十万两黄金用于救灾,修护堤坝,为下一年的可能会遭遇的洪灾做预防。
而当年浮奈之事,正是由覃甘年所负责,而那一年,以及下一年又确实不曾发生过洪灾,是以他以为覃甘年将数十万两的黄金用于了救灾防治。
可现在他才知道,数十万两黄金竟然只有五万两的黄金用于救灾,其他的竟然都被覃甘年以欺上瞒下的手段中饱私囊,而在这其中,礼部尚书一阵营人竟没有一个人逃得了干系。剩下的所有的银两全进了那一阵营的人。
这还只是覃甘年私吞公款中的其中之一,更不要说前几年墨国所发生的种种天灾*中都有覃甘年的参与了。
而后覃甘年更是借机将自己的亲朋好友以各种借口,理由,手段安插到大大小小各个部门,而其子嗣,仗街杀人,竟然也被他用权势抹了过去。
再有每每有人上府上求其办事,首要前提便是备足百两黄金,否则一概不见。若是所求之事稍有复杂,那动辄便是千两黄金。
是以世人皆在暗地里称覃甘年黑心笑面脸。就算有心绊倒对方,可奈何官官相护,好不容易递上来的一纸诉状,也在一层有一层的递进中声息全无。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即墨轩辕实在想不到覃甘年不过区区四品官竟然就敢如此放肆,做到如此地步,而毫无例外的便是以礼部尚书在内的那一伙人为之撑腰。
一个覃甘年尚是如此,但更何况是那其他四人,每个人所犯下都是足以抄家灭门!这样说起来只是让他们一人身死当真是便宜了他们。
“父皇,如今他们几人已经死在傀儡木偶手下,那这空出的职位自然是要有人接替,何不趁此机会将想要安插的人放进朝堂,与之相抗,一反多年被压制的状态!”即墨离忧望着即墨轩辕那几经变换的脸郑重劝道。这是以生命换来的代价,如果不能成功将人安插进去,那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离忧,父皇自然是懂你的意思,只是这一死便是五人,你又该如何交代啊!”即墨轩辕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愤怒的情绪叹道。
“无碍,今日之事算起来是他们自己惹出来的,儿臣虽与叶凡设下此计,但若是他们能同李丞相等人一般耐住性子,自然是不会发生如此惨剧,而且儿臣与叶凡也曾再三警告他们不要碰触,是他们忘了儿臣的提醒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怨不得旁人。”即墨离忧不甚在意,对即墨轩辕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