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怎么可能陷害晚儿?这么多年了,海棠为你做的所有,老爷最清楚不过,十多年了,海棠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帮助老爷打理将军府,若是有什么事情上做得不对,引了晚儿误解,那也是为整个将军府着想!而今,老爷一句不问,单凭一包mi药便将海棠昔日所做的一切全部抹尽,海棠如何甘心!”
她哭得撕心裂肺,苏策烦躁的扫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忽然也不知怎么的,就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退下,晚儿留下。”
白海棠还欲说什么,被苏瑾使了个眼色,她只得见好就收。抽噎着站起身,委屈的看了一眼苏策道:“老爷别气坏了身子,海棠这就带着他们离开。”
苏策无力的把头偏向一边,白海棠这才起身。经过苏晚身边的时候,她的视线如果可以杀人的话,足以将苏晚千刀万剐,不过,苏晚也只回视了一眼,便冷冷的移开目光,白海棠心中依旧愤愤,却碍着苏策在场不敢发作,只得领着一等人离开。
“晚儿,过来。”
屋子里重新恢复安静,苏策朝苏晚招了招手,语气满是疲倦。
苏晚走到他跟前,他看着苏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墨黑深邃,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晚儿,你可知爹爹如何爬到今日的位置?”
苏晚看着他眸中的倦色,缓缓摇了摇头。
苏策唇边勾起一丝嘲弄,站起身来,在房间中踱步,缓缓道:“我本只是一街头浪乞,无父无母,之所以踏身军营,皆是因为我遇见了她。”
“二十多年前,我被几个混混打得奄奄一息,本以为会就此死去,可谁料,下着雨而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竟有一个小女孩突然站在我面前,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我本以为她也同别人一样,只是来看我热闹的,遂懒得理会,闭上眼睛,可一会儿,我便听到跟前又有了脚步声。她蹲到我面前,将一锭银子塞到我手里,清澈如水的眸子认真的看着我说‘好哥哥,思思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也不嫌脏,轻轻的理了理我脏乱不堪头发,露出我的眉眼,然后我看到她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格外灿烂,‘原来哥哥生得这么好!’她痴痴的笑起来,随行的女子不耐烦,喊了她声,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临行前还跟我做了个鬼脸。”
苏策面上浮现一丝迷蒙的笑意,他接着道:“我病好后,打听了她的名字,请人送了一封信到她手里,允诺,五年后必定来娶她。想来,她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我却为了能匹配上她,在军营里出生入死。”
“五年之后,因为幸运,我终于娶到了她。婚后我们二人也相敬如宾,伉俪情深。我本想就此与她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太后,不,当时还只是丽嫔的她找到了我 ,请我入她幕僚,为巩固权势,撮合我与白家小姐。因我一力保全你她,丽嫔最终忍让,赐了海棠为妾,后来皇上登基,这才一路扶摇直上,官居二品。”
“那人是我母亲?”
苏策点了点头看向她,眸间有痛色:“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你娘受了很多委屈,可是爹爹兼顾的并不止一个家庭!太后尚在,皇上尚在,你三姨娘并不是说休便能休的!”
“我懂爹爹的意思了。”苏晚抬起头来看向他,冷冷的扯了嘴角,“爹爹顾虑那么多,无非是怕祸及将军府,可是爹爹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这一忍,让你结发与夫的妻子忍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使得你和他都不快乐!”
“我与爹爹不同。人生在世,纵然有千万原因,但只要是我在乎的人,我一定会豁出性命来保护他!因为这里,我不会委屈它!”苏晚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坚定道。
苏策一窒,黑眸深邃的看向苏晚,面上浮出古怪:“香儿是你逼死的?”
“香儿是我逼死的。”苏晚坦诚的看向他,眸色冷淡冰凉,仿佛在说着一件稀奇平常的事,“她三番两次出卖与我,这样的下人,我还用得着留她在身边吗。”
苏策的面色瞬间变化不定,他看着苏晚的目光就恍若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你还是我的晚儿吗?”
“爹爹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不懂。因为你的疏忽,曾经的晚儿,已经在那场大火中死了,现在的晚儿,是浴火重生!”
苏策震惊的看向他,僵硬着身子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晚这话,其实无比真实,曾经的晚儿的确已经死了,她是苏黎,不是苏晚。但听在苏策耳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成功的达到意愿,苏晚勾了一丝冷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