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袁家几近灭门,拖船埠的袁家却抵抗住了土匪的侵袭。慢慢就有消息传来,并不是说这次的匪患完全是针对某个小家族,而是各大家族都利用各种情势把灾祸向小家族身上引。同时也因为张凤兰在云龙镇日渐强势,不敢动清河吴家,总能让依附吴家的小家族引火烧身吧。
吴家和袁家走的是河道,严格算起来是湖匪与船帮的势力范围。而其他家族包括拖船埠的袁家因为要在陆地上生活,多多少少都与土匪山贼有些联系。有些山贼甚至是一些大家族暗自养起来,用来打击对手的工具。
袭击云龙镇的土匪有没有这些大家族的影子,拖船埠的来人说得很隐晦。
张凤兰却直接告诫袁家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轻举妄动的原因很多,其中水陆势力的分野早就约定俗成,这种平衡不宜打破。再就是张家岭处于非常脆弱的时期,只能委曲求全,这也是很大一个原因。张凤兰一定是接到了一些威胁性的传话,所以事后从汉口带回来了数千发子弹,供给张春训练用。
张春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所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乱世要靠实力说话,但是实力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起来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夏收过后,张家岭除了扫盲。就是抢种水稻。新收的小麦产量差强人意,但是张家岭的老少都认为这已经是高产,非常高兴,至少不用担心挨饿。
抢种完水稻。土围子里要修建公共厕所和下水道。
西池塘的边上筑起了土窑,开始烧制砖瓦和陶管。这是庄稼人必备的手艺,会烧,不精通而已。张春有了足够的粮食,但是买了再次买了两头牛后就没钱了,所以一切都要自力更生。
袁芳总算爬起来,死去的人活不过来,而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
土围子里一下子干净了起来,污水被下水道收集统一排到了南门前打谷场边的大粪池里。粪池边已经开始堆农家肥。粪池的傍边新修了一个四合院,里面喂了两头小猪,其它的地方就是牛棚。六头水牛,在云龙镇,也不是每个家族都有,这年头牛太贵了。其它家族都认为雇农和长工应该出力,连翻耕水稻地也都是人耕的,反而是一些自耕农家里养了一些水牛。
建完牲口院子和下水道系统后。张春就不敢折腾了。
不过土窑没停,张家岭开始烧窑。云龙镇以前窑口的两位师傅因为匪患,带着三个徒弟过来,他们没有粮食来源,春荒好过,但是熬到秋收不容易。两位师傅不会烧瓷器,但是一般的陶器还是能够烧的。而且平常人家谁用瓷器?反正张春家和张扬氏家都没有几个瓷器。张凤兰贩卖的也主要是陶器而不是瓷器。
两位老师傅接管了土窑就开始改造窑口,主要烧制土砖,张春说陶器要烧可以,但是要保证质量。牛头山有很好的陶土,但是老师傅们不敢把窑口开到牛头山。因为还不太#安全。所以每天只有三个徒弟到牛头山用板车拉一车陶土回来,陶器的产量被限制了,土砖没有限制。大块的土砖是用来在土围子外侧砌墙,一方面加固土围子,另一方面防止雨水侵蚀。这个进度不快。但是一直在持续。弄得西池塘已经快与北池塘连起来了。
有一点,张春不太明白,中国水稻种植技术的水肥管理已经非常成熟,农家肥的制作和田间施肥也是如此。为什么在湖北中部看不到一点这方面的痕迹?不过当张春进行讲解的时候,张秀清等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很快就能明白和运用,说老人们教过。很快,张春就知道了,原来只有自耕农才重视水肥管理,他们也有足够的材料制作农家肥,如果自己家不够,还会去富人家里挑粪肥回家来补充肥料的不足。
自耕农的收入和一年的粮食都要靠土地。但是到了雇农和佃农,甚至长工们就不重视田间管理。他们的劳动所得大部分交给了地主,有些就是农忙时的一点工钱来养活全家。比如以前的张家岭就是如此,这些农户家里的粪肥一般都用来田间地头种一点菜和红薯南瓜什么的,这些能够养家糊口。
农作物的秸秆都用来烧火做饭,因为整个牛头山都是张家的,想要砍柴,必须要把大部分柴火送到张家,而且如果张家不收柴火,农户就不能去牛头山砍柴。地里收的秸秆根本不够烧,所以到了秋冬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到石女山里面的去砍柴,要冒着土匪抢劫的危险。
所以农户们就算知道利用麦草和稻草发酵成肥料,也不能冒着没柴烧的危险,也不愿意为地主白白打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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