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千山兴奋的道:“我的辛大小姐哟,下官可真是感谢死你了!下官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官,也就是礼部侍郎大人了。这下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当面看到麟皇子!我的妈呀,下官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辛姿筝眼神一闪,越来越觉得这位米大人深不可测。
她勾勾手指,不想再废话,直接道:“米大人,跟在我的娇子后边,我带你进宫见容少麟。有什么话,你可以当面告诉他。”
“这个当然了!”米千山特别严肃的点点头,“下官可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告诉麟皇子呢!”
辛姿筝一愣,幽幽地问道:“该不会是什么溜须拍马的说辞?”
“大小姐您真聪明!”米千山嘿嘿一笑,说不出的猥琐。
辛姿筝眼皮一抖,一种异常的感觉,扑面而来,且挥之不去。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名——唐伯虎!
唐伯虎当初就是被牵扯进了皇位的争夺战中,他没有办法躲避,因为宁王十分的赏识他,非要让唐伯虎给自己效力。唐伯虎十分聪明,他一早就看出来了宁王绝无获胜的可能。可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却全部都捏在人家宁王的手中。
无可奈何之下,唐伯虎只得用疯疯癫癫的放浪形骸来伪装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唐伯虎后期的诗词风格与他前期的诗词风格是既然相反的。
因为装傻充愣,唐伯虎躲过了一死。可他的前途,却也到此为止。于是,唐伯虎诗词的风格,在他玩年间,又发生了变化。
这三段风格的变化,与唐伯虎的人生轨迹有直接的关系。
辛姿筝皱了皱眉头,脑海中下意识的搜索了一遍米千山的诗词。
果不其然,这人现如今写的诗词虽然也是极好的,可风格显然与他刚入朝为官时的风格迥然不同。刚入朝为官时米千山诗词的风格,是充满了雄心壮志,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铁骨铮铮。可现在,米千山的诗词虽然依旧优雅,辞藻依旧华丽。却如同唐伯虎一般,没了以前的壮志未酬,全然只剩下疯疯癫癫的花天酒地。乌七八糟的。真是令人惋惜。
尤其是近两年米千山的诗词中,尽是些胭脂水粉的脂粉味。活脱脱一个放浪形骸的放浪子。
辛姿筝坐在轿子里,不免暗道:莫不是这位米大人,跟唐伯虎有着大相径庭的遭遇?
如果是她猜测的那样,那么,能将米千山逼迫到如此境地的人,恐怕只有那位主子了。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将米千山这位大才子逼成这幅死德性!
想到这里,辛姿筝的心有点沉了下去。
这可不太妙啊……
她忽然有深深的后悔。她不该这么贸然的就将米千山带去容少麟的面前。这或许,会给容少麟惹大麻烦的!
“停娇——”这话,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轿夫立刻停下,疑惑的问道:“大小姐,怎么了?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