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盖子被热气冲的扑腾个不停,听着热水翻滚的声音,方宁终是不耐烦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面色清冷,看起来让人疏离三尺。
拳头紧握,背在身后,像是做出了沉重的决定一般。
“两年前,也是今日,方家灭门!你肯定是恨着皇兄,恨着我的吧?我现在要坦白的事情,不求什么,别无目的,只希望你能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别被莫须有的事情蒙蔽了双眼。”
“什么意思?”带着疑惑不解,秀眉皱了起来。
“行之的幼子还活着。”
青瓷坠地的声音传来,方宁才失神地看了一眼已经碎掉的茶具。缓缓抬头,用疑惑的眼光紧盯着赵琰,想要从中找出戏谑的成分,可是对方一脸严肃,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你是说,敬,轩,还,活,着?”费尽了力气才吐出自己的疑问,这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从赵琰嘴里说出来却又不像是作假。
明明那年那天,在刑场上,她听到小敬轩在襁褓里一点一点消失的哭声。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一时间,方寸大乱,竟不知道该怎么行为。
赵琰说出了这个秘密,心里却并没有轻松多少,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好像更重了一些。这一次他清晰地明白,自己想好好照顾这个皇兄托付的女人。
“小家伙现在被我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已经能说话了。”没有什么情绪的话语,好像是在讲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可是方宁却觉得赵琰的唇角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不信。”方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期待小敬轩还活着,可是她去而不敢相信。
“等开年,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他不能养在王府里。”
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一样,方宁警惕地看着赵琰,身体下意识地往椅背上靠,似乎想要跟赵琰拉出距离。
“我是说真的。”
看出了方宁的不信任,赵琰笑了笑。不可置否,他并不值得她信任,也不怪方宁存有疑心。
“那一天,我明明看到那个人抱着敬轩,然后他就没了哭……”似乎想到了什么,方宁睁大了眼睛,太多的不可思议。
“你是学武之人,应该也知道可以点穴吧?”赵琰眸光微暗,忽而又闪烁着一些晶莹的东西,“本来想着要斩草除根的,可是我还是不忍心行之就此绝后。想着你也被皇兄保下来了,那一日听见小家伙的哭声,我还是决定救下小家伙。”
一时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还是信了他——小敬轩还没死,居然还活着。激动,兴奋,甚至思维有些混乱,难以表达此刻的心情。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一想到小敬轩还活着,大脑就忍不住兴奋起来。最后方宁端起茶一口灌了下去,被呛得脸都咳红了,才稍微将思绪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救下小敬轩于你根本……”
“根本没有利益对吧?想说的是这个吗?”没等方宁说完,赵琰就打断了她,有些事还是要慢慢解释清楚的。
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动了两步,看着飘飞的雪花,记忆如潮涌现。
“我从来没有想过行之跟你父亲参与夺嫡有关系,我信任他。可是为了天下,不得不依照律法满门抄斩。即使我不愿意行之为了你父亲犯得错而赔上姓名,也抵不过那些追随皇兄的人要除掉方家的人,因为你父亲的手下,我们牺牲了很多***的官员。”
赵琰顿了顿,心里有些没底,他又提到了方振,在桃源的的时候,两个人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冷战的吧?可是有些事避免不了,总的面对:“刑场上没有行之,是我故意放他一马,想让那个他有机会逃脱,可是沈家还是派了人去宋媛的墓前追杀你兄长。”
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悲伤,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行之没了,伤心了好一段时间,连章寒烟都怪他不念惜过去的情分。可是谁也不会知道方平的死讯传来时,他最难过了。他只是隐藏的很好,连皇兄面前都未曾表露。
停留了很久,方宁意外他已经美化好说的时候,他又启动了薄唇:“在院子里发现你掉的那块玉佩,让我对行之的死产生了怀疑。他后来确实也证实他尚在人世,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其实你跟行之大概都是那场动乱里最无辜的人,只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更由不得皇兄。”
听着赵琰说的事情,方宁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混乱,这一切好像完全不是她掌握中的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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