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父亲的事想来他已经知道,但母亲那边,她却是吩咐府里的人先瞒住的,于是就提醒道:“母亲近来身体越发不好,大夫交代要静养,不可再受重大刺激,所以等下回去,你多陪母亲说说话,先不要提父亲的事。”
温时凌轻轻地嗯了一声,紧绷着脸,开始闭目养神。温时锦仔细回想,前世弟弟与自己确实是不怎么亲近的,就像此时两个人坐在狭小的车厢里,居然还显得有些拘谨。看来她与温时凌日后还是要多交流亲近,总不能让亲弟弟都与自己疏远了。
正这样想着,马车外面突然一阵喧嚷,温时锦撩开帘子,看到不少百姓围着一张发缉捕文评头论足,衙卫将通缉令张贴完毕,拿着铜锣一敲大声说道:“此人乃山贼头子肖霸,昔日作恶多端,抢夺他人钱财,聚众作乱,城中若有遇见此人者速到衙门报告。有捕获者重金悬赏,若有窝藏包庇者,论罪处理!”
温时锦所坐的马车刚走,后面一辆乌盖青帷马车在原来的位置稍做停留,萧成烈摩挲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道:“墨劲敌,三日后法场你亲自带兵监守,另外,暗地再安排两队弓箭手。”
赶车的车夫回头,压了压草帽沿,低声说道:“皇上,那个肖霸真的会带人劫法场?”
只听萧成烈一声冷哼:“他若不敢来,联要他何用!”
马车在温府后门停下,常姨娘跟徐嬷嬷已在此等候,常姨娘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梳着双髻,小巧的耳朵坠着珍珠耳铛,白皙的小脸,朱唇星眸,一眼看上去与常姨娘有七八分相似,正是温时锦的庶妹温时钰。
温时钰一看到温时凌,红着眼眶就扑了上来,一头撞进温时凌的怀抱里,哽咽地叫了声:“凌哥哥。”看得出来平日温时凌很疼爱这个庶妹,这么亲昵依赖的动作,若不是亲近的人必然做不出来。
徐嬷嬷正想开口说话,只见温时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开口就问道:“祖母呢?”
温时锦跟徐嬷嬷均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常姨娘自从听到温老太太那日的话后,对温老太太倒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此时一听温时凌开口,她淡淡地回道:“祖母受了打击,这几天在屋里静养。”
温时凌拍了拍温时钰的后背,将她推开了一点点,着急地说道:“我先去给祖母请安。”说着,大步往南风院的方向走去。
徐嬷嬷站在原地绞着手帕,有些无奈地说道:“夫人还特意吩咐老奴给少爷炖了鸡汤。夫人都病成这样了,少爷居然只想着老太太……。”她身为一个下人,孙子与祖母亲近,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可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常姨娘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温时钰的肩膀,柔声道:“钰儿乖,等下带你凌哥哥到你娘亲那喝鸡汤,好不好?”
时钰有些懵懂,谢子魏却是听懂了的,连忙过来拉着温时钰,跟在温时凌的身后,往温老太太的院子里去了。
这时,谢阔带着谢逸找了过来,谢逸显然来得匆忙,一身衙卫劲装,腰间还佩着长剑,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才对着温时锦道:“大小姐,林大人命我带你们去见老爷。”
温时锦点点头,回头对着常姨娘道:“等时凌时钰见过祖母和夫人后,你带他们过来。”常姨娘得令,跟着徐嬷嬷先回了兰馨院。
温时锦对谢逸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避开后门的两个守卫,往远处的游廊走去。温时锦这会才开口说道:“谢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大小姐尽管吩咐。”
“今日我看到了你们张贴的通缉捕文,你找两个人,帮我在泾州城内的所有捕文的右下角加一个图案。”她伸开手掌,写了一个火字。
“这……。”谢逸有些吃惊,也有些为难,在通缉捕文上做手脚,温时锦更像是想通过这个方法给什么人传递消息,不得不说有些冒险。他忽然想起当日剿匪之时,在青急峰碰见温时锦一事,于是他有些担忧地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帮这些山贼?”
“不是,我是为了父亲。”她摇了摇头:“林大人给过我暗示,说皇上给他下过一道密函,点名要活捉这个肖霸。他是此次剿匪的重点,找到此人或许此案还有一线生机。”
看着谢逸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她压低了声音:“我与肖霸也算是有些交情,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我不能让父亲就这样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