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严岩突然醒了,乍然睁开的眼睛暴出一点亮芒,浑身肌肉如同奔跑中的猎豹一样贲起,两手迅速伸到枕头底下摸到手枪,姆指一拨就打了保险,身体静卧不动,全身蓄势待发!
随即便意识到压醒自己的是李晓,身边没有敌情出现,自己也并没有任何任务在身,才不觉哑然一笑后放松了身体,转头去瞅李晓。
身边的爱人跟自己一样赤果着,黄色的皮肤比自己黄皮肤更白一些,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如同釉质的光彩,瞧在严岩眼里时只觉得连皮肤上生着的细小汗毛都诱人得很。
用手抚过爱人光裸的背,滑到纤细却雄劲有力的腰肢,再抚上圆翘的臀部,李晓这家伙看着削瘦,其实身材相当的好,就这样仔细的摸着,似乎永远也摸不够。
李晓睡得很沉,从一个小镇居民被迫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民兵已经很不容易,还单枪匹马的杀入基地来拯救自己,这样的行动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所以欢爱过后,那人睡得毫无防备。他的大半个身体都压在自己身上,腿间柔软的器物亲密的贴着自己的腿侧,让严岩心里觉得无比的幸福。
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严岩一直在梦想这样的场景出现:李晓终于接受了自己的感情,不因为这是不伦的男男之恋而排斥。然后两人尽兴欢爱一场之后,拥着自己的爱人沉沉睡去。
少年时严岩便因为生长环境而早熟,那些年因为俗世所不容的感情一直上他惶恐着,一路坎坷的追逐着如同一张白纸样的李晓。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一边要唾弃自己,一边又控制不住的用眼光凝视着李晓是多么的矛盾艰难。正因为如此,才更懂得珍惜,懂得这样一份感觉来得有多少的不容易。
现在,曾经无比憧憬的梦想已经实现,心底却感觉不到当时画出这出美好画面的满足。因为末日就将要来临,大家都没有了明天!
就是这个末日,破坏了严岩的一切向往。
因为他期待和李晓永远生活在一起,青年的时候尽情欢爱,中年的时候温情呵护,老年的时候相扶相持。等到大家都白发苍苍的时候,仍像年青时那般浓情蜜意,即便是因为琐事而吵嘴,那种感觉也是甜蜜的。
严岩还梦想着多存一点钱,这样可以支付买房的首付。房子不必太大,六、七十个坪米就够,屋外能有个略微宽大一点的院子。然后养只狗,也许是两只,没准领养一个孩子什么的,一定要个可爱的女娃。而后等自己退了伍,一家三口领着狗,开着一辆二手车,车上装着渔具和厨具,向着太阳出发,走到哪里是哪里,有水便钓鱼,无水就席地而坐,拥着李晓看着女儿追逐着狗,如此人生便是圆满!
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也许李晓先死,那么自己不会追随李晓而去。他会在李晓离开以后收起悲伤平静的继续生活,连李晓那一份都一起活着,百年之后再和李晓合葬在一起。如果自己不幸先离开,那么他会在离开以前把这些对李晓说,也让李晓这么做,渡过一个完整的人生,自己将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一直等着他。
而现在,一切都被末日的阴影所粉碎!欢爱可后严岩只感觉到片刻的满足,而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他的梦想,他的人生,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爱人,二十八天以后就什么都不会剩下,这叫人情以何堪?
严岩的刚直的下巴往上收缩,鹰样的黑瞳在昏黄的床头灯下不善的眯起。他不服,不甘心!
末日怎么了?末日就可以阻碍自己的生活?
去你妈的!
严岩露出一个白牙尽露的森然冷笑。不做抗争,便不是他严岩!
末日,你给爷等着!爷一定与你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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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的还有陶然。
一向以知性女性面目示人的女记者现在做着的事情极度不雅,她偷偷摸摸的在衣柜里到处翻找,气怒于童晓亮家的脏乱和东西摆放的漫无条理。按理说,缝补用的针和线不是应该放在衣橱里吗?为毛她找不着?还是童晓亮家因为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父亲,所以是从来不缝补脱落的钮扣的?
最终没找到针,陶然索性赤着足摸到厨房,提了把尖利的刀回来。她还就不信了,要戳破一样东西非得用针?刀也可以!
再回来时不禁倒吸了口气,只见杨诚端坐床上,一手举着保险套,一手举着针线盒:“你在找这个?”
陶然干笑:“你怎么不多睡会儿?你正在生病,要多休息……”
杨诚目光幽然的看着陶然,轻轻咳嗽着声音紧绷:“你就那么想被我传染上T病毒,所以不惜一切手段?戳破保险套,你真想得出来!陶陶,你的高智商去哪里了?这种蠢事是你该干的?”
陶然紧张的用右手捏着左手的小指,道:“我想怀上我们的孩子。因为要是哪天你真不在了……我也有个念想。”
杨诚陡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你疯了!我现在身染T病毒,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中病毒的传染率高达百分之百,这比爱滋病还厉害无数倍!你光想着生个孩子,就不想想自己,不想想怀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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