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他只顾得上拦住冲动的岳麒,别再把他们俩个人搭进去。
他和岳麒一直在想办法捞人出来。
因为戏演完了已经是深夜,他这个南郡名士、书画大家也真正感受到何谓叫天天不应了,此时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二人一个去打听西都名士,一个去探询西都中掌管礼乐的官员,倒是打听到了几个,可这个光景,深更半夜,谁敢贸然开门呢?
所以十家里倒有九家让他们俩吃了闭门羹,还有一家表示无能为力。
幸而新音社住的那家老板是个厚道人,听闻出了事,不但没把人赶走,倒帮忙派人去探听消息,得知这么一群人被送到柳府关起来了,暂时算是没有性命之虞,大岳小岳才嘘了一口气。
萧迁或许是有人脉的,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萧迁是萧后、太子那边的人,这边认不认还未可知,想到这里二人也顾不上睡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忧愁苦闷,却一个主意都想不出来。
谁知道临近五更天的时候人都回来了,一个个脸上的妆都花了,又都沉默着不说话,活像一群鬼。
直到商雪袖进了自己的屋子,岳麒和岳麟才影影绰绰的从旁人讳莫如深、隐晦万分的几句话里知道了今晚的事,如同一个又一个的霹雳砸在二人的头上。
太子已经接管了西都!
太子亲往柳府放人!
更让岳麟无法相信、又让他觉得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的是,太子恐怕与商雪袖早有私情!
岳麒和岳麟当即下了禁口令,事关太子,昨个儿晚上的事谁也不许胡言乱语!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许问!
可邬奇弦却倒霉了。
他这个龙套当时也一起被关着的啊!他还没有补够觉呢,就被大岳和小岳拎过去,盘问到半夜——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俩觉得自己一定早就知道了!
他不就是聪明了一点吗!
其实能说的就那么点事儿,接堂会,唱《郦姬祸》,筹措军资,任性妄为的进了西郡这块险地……邬奇弦早就都交代了,可硬是被他们俩人留下来了。
大岳和小岳俩人甚至还拿出了一壶酒!
邬奇弦抽着嘴角道:“我唱戏,不饮酒。”
“那我们喝茶。”岳麟从善如流的把酒壶放到了旁边,泡了壶茶过来。
三个人就像喝酒一样,偶尔碰一下,尝一口。
“你觉得太子会来吗?”
“会。”
问的是岳麒,答的是岳麟,他又挑眉道:“你是希望太子来,还是不希望太子来呢?”
岳麒皱了眉道:“柳传谋父子的兵还在石城关。太子破了西都,不能久留,只怕是明天、最晚是后天,就要将兵奔东北方向而去了。”
言外之意,若太子真的想来看商雪袖,不在今晚,便在明晚。
三人的心中都是五味杂陈,极为复杂,一阵沉默中,外面大门处似有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