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
弄错了!李大人原本要纳的就是她绿牡丹!
那一瞬间,她的脊背又高高的挺直了起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戏班子里那些人背后都在说什么,说她还不如九龄秀,怎么可能?
她二话没说,毫不留恋的上了轿子。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长到她几乎忘记了“九龄秀”的名字,可今夜突然又从李玉的嘴里听到了这三个字。
她浑身都在发凉,听到一个不像自己的声音在颤声的问:“她……她还在唱戏?”
李玉醉的五迷三道,早已感觉不出来平日只要被压在下面就软成一滩水的绿牡丹此刻身子都是僵硬的,口齿不清的回答道:“那个风靡天下的新音社,班……班主就是她……九龄秀……”说话间觉得绿牡丹那绿绸抹胸甚是碍事,一把就扯了下去。
绿牡丹抖了一下,还是把两只玉脂一样的胳膊环到李玉的脊背上去,道:“爷糊涂了,听人讲,那新音社的班主是个叫商雪袖的。”
“爷才没糊涂!”李玉撑起胳膊,看着绿牡丹,道:“那个就是九龄秀。”说完又重重的压在绿牡丹身上,用力的耸动着。
绿牡丹闭了闭眼,压住了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迎合着李玉,一时事毕,她翻身坐起,正要叫水,却听李玉兀自趴在那嘟嘟囔囔,她便凑了过去,却是一会儿“九龄秀”,一会儿“商雪袖”的。
她嘴角歪了歪。
不知怎么的,绿牡丹就想起了那年在船上,九龄秀那听起来十分幼稚的话。
戏,她绿牡丹是唱不下去了,那会子心心念念都是找个富贵人家委身;可九龄秀不一样,她就只知道、只喜欢唱戏啊,所以现在才能变成名声那么响的“商班主”吧。
伶人有伶人的活法,到了都护府的后院,又是另一种活法,她咬着牙撑下来了,和那些姬妾们明争暗斗,讨好夫人,连夫人生的那个丫头片子都要讨好!后来,她终于爬到了姨娘的位置,有了一个名份。
对九龄秀,奇怪的是她脑海中没有任何嫉妒或不甘的想法,只觉得以那个小丫头的执拗劲儿,有此成就,本该如此。
绿牡丹的双眼瞥过李玉,李玉正好也睁了眼看她。
看了一会儿,李玉又带着些厌弃的合上了双眼,道:“惜乎当时不识得璞玉!反推与萧六之榻!”
说完,还把脑袋也转过去了。
绿牡丹气的浑身发凉,直到穿好了衣服还直抖,直想把李玉拽起来大声说一句:“上了萧六爷的榻又怎么样,人家现在成了角儿!要是跟了你还不是像我一样变成鱼眼珠子!凭你也配肖想!”可李玉说完那句话便打起了呼噜,一声比一声响。
绿牡丹也不叫热水了,拿起手里的帕子胡乱给他擦了一把,又套上了裤子,想了想又往熏笼里丢了一大块熏香,自己则快步跑出门去,边跑边道:“爷既然看中了外面的人,抬回来就是,做什么对奴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