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地,那他肯定不会让刺客暴露自己,怎么可能会让这名刺客在临死前向着他说话呢?这是其二,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徳贤指着地上刀道,“假设郑孤真派人来刺杀皇上,怎么可能笨到用刻了自己姓氏地刀,这样一来不是很容易暴露他自己吗?皇上,臣妾是就事而论,只希望皇上您不要错怪了好人!”
“这个……”太宗一下子倒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徳贤说的话确实有理,照她的意思来说,这件事就是有人嫁祸于郑孤。
此时温良玉从后面走了过来,躬身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什么事?”太宗不耐烦地说着,口气极是不善。
温良玉不甚在意地继续说道,“微臣刚才一直在看那些刀,发现它们并非杭州所铸的兵器,而是京城一家极有名的铁铺所造,这家铁铺最大的特点就是每一把由他们所造的兵器上都会一个小小标志,就像竹节一样!”说到这里,他将其中一把刻着郑字的刀刀柄朝向太宗,果不其然,在刀柄最后面确实有着一片小小的竹节。
徳贤见此大喜,再度道,“皇上,温太医的发现更证实了郑先生的青白,他是杭州人,怎么会跑到京城去买刀,如此的话要带回来也不方便!”
太宗见他们接二连三的拿出对郑孤有利的证据,不禁有些起火,特别是徳贤,她如此帮着郑孤说话,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郑孤?
带着这个疑问太宗发话了,“虽然你们说的都有理,但并不能完全说明郑孤与此事无关,这样吧,先将其带回府衙,等朕审问仔细了再做定夺,至于郑府的其他人,则一律待在府里,不许外出一步,朕会让人来守着这里,一切等调查清楚了再做处置!”
既然太宗已经发话了,徳贤只得无奈地站起身,虽不能让郑孤无事,但至少不会立刻被处斩,后面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办法。
郑孤没有反抗,任何人架了自己,往太宗他们所在的方面走去,所有人都没发现人群中一双怨毒的眼睛,他盯着郑孤,又盯着太宗,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由于刺客已经伏诛,禁军们认为已经没有危险了,所以他们对太宗的守卫松散了一些。
然就在这个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安全的时刻,一枝暗箭从人群中激刺而出,快出闪电,其所去之方向正是太宗的背部。
这一次的袭击比上一次更让人惊愣,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难道那些刺客还有余党在?
“保护皇上!”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向太宗奔了过去,意图在暗箭到达之前将其挡下,然恰恰武功最好的唐俭却因一些事离太宗稍远,他看到暗箭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论他怎么赶都赶不及,唐俭急得眼睛都红了。
太宗本来对背后之事并不知道,是在听到有人叫保护自己的时候才回头的,这一回头他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事,箭已近在眼前,他,无可为避!
与此同时徳贤也转身看到了那枝箭,没有丝毫的犹豫,再一次如昔日在江南遇袭那样,毅然挡在太宗的身前,以身相护。
太宗又惊又怒,不!他不要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不要!身为男人岂能一次次的让女人为自己挡刀,正当太宗试图在最后一刻箭到前将徳贤扫开的时候,另一个身影扑到了徳贤的身前,箭,狠狠地扎进他的胸口,血如破开的泉水不停涌出。
徳贤愣愣地站在那里,是谁,是谁替她挡了这箭,待看清被箭射中后滑倒在地的人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郑孤!不!怎么会是郑孤呢!
就在此时,不知道哪里又飞来了一支箭,依然是皇上的方向,这时候徳贤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两只箭发出来,终于激起了两边的侍卫们。
郑孤捂着胸口缓缓滑倒,正中心口,那伤必是很痛,但他的脸上却依然带着一丝笑意,总算……总算来得及!
另一边禁军已经从人群中抓出了放暗箭的人,此人正是王发财,他上次派杀手来刺杀郑孤失败后,这一次自己买了两支枝袖箭,准备在郑孤成亲的时候放箭杀他,哪知在他动手之前,先有人动手了,并暴露出这个突然来到郑府的人是皇上。
王发财顿时改变了主意,郑孤害得他家破人亡,只杀他一个太便宜了,应该要灭他满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行刺皇上,然后在被抓到的时候嫁祸郑孤,这样郑孤和郑府上上下下的人肯定都逃不了一死,至于他自己,一把老骨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能报仇便可。
正是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王发财朝太宗放出了那两枝暗箭,但让他没想到的事,最后居然会是郑孤用身子将箭挡了下来,如此一来,他再嫁祸是没有用了。
不过对王发财来说,虽然此次未竟全功,但能杀得了郑孤也算是可以了,郑孤胸口中了他的暗箭绝对不可能活着。是以他在被禁军格杀当场的时候,大笑不已,一边笑一边还说着大仇得报的话。
这里接二连三出事,百姓都被吓坏了,纷纷四散而去。
徳贤这一刻已经忘了太宗,忘了周围的人,甚至于忘了自己是谁,她的眼中只剩下郑孤,剩下那个被血染红的郑孤!
她慢慢蹲了下来,身子依然绷得紧紧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静静地忘着郑孤,静静地说着这一句话,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只是在问一个漠不相干的人,然眼底深处的悲恸却出卖了她!
郑孤一边咳血一边笑着,“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做到了,德珠。不论你是谁,我说过的话都不会改变!”
珠泪落下。正于郑孤地脸上,那凉凉的感觉让郑孤本来已经快阖上的眼又睁开了几许,他勉强抬起沾了血地手想去触摸徳贤的脸,但在即将碰到地时候他又停在了空中,然后慢慢缩回,“不要!不要哭!”
“不!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许你死!”徳贤不停地摇着头,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对,他一定可以救郑孤的,想到这儿徳贤折过身跪在一脸复杂的太宗面前乞求道,“皇上,求求您让温太医救救郑孤,他是为救臣妾而受伤的,求求您!”这个时候她丝毫没想如此乞求是否会让太宗有所误会,她现在一心只想着不要让郑孤死。
太宗低头垂视着她没有开口。旁边温良玉虽有心相助,但皇上不说话他也不能随意动手,否则只会触怒了他。
徳贤还在那里不停地求着。若是郑孤就此死了,她这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的。太宗紧紧地抿着嘴没有说话。然脸色却是越加地难看,还有额头暴起的青筋。当每一个人包括徳贤在内都心怀忐忑的以为太宗要责怒的时候,他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以极为平淡地口吻对温良玉道,“太医只有一个,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