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徳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地雷声和闪电一下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天亦恢复了晴朗,阴沉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郑孤目不转睛地盯着徳贤,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一种哀恸的声音说着,“你恢复了记忆对吗?”
徳贤没有否认,缓缓点下了头,“是,在花轿里,我记起了以前所有地事!”她真的不想伤害郑孤,不想伤害这个待她至情至性的男子。
“所以你不愿嫁我?”郑孤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刺痛,他已经忘了别人的存在,心中,眼中,只有一个她!
徳贤伸出手,再一次去碰触那张俊美的脸,然入手,却是湿湿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泪竟已滴落下来,徳贤死死地忍住想要抱住郑孤痛哭的冲动,“不是不愿,是不能!”
郑孤抓住她想离开的手,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脸,让那温暖与冰冷并存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为什么?”
“因为……”徳贤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待转目见犹伯已经将那些宾客与司礼的人统统请出了喜堂后才道,“因为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已经来到杭州了,我就是在花轿里见到了他才想起以前的事,他迟早会找到我,如果我嫁给了你,到时你必死无疑!郑孤,我不想你死,我想你好好的活着,我知道你是真的待我好,所以我更不能害你!”
当徳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不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她都已经决定恢复原有的身份,与太宗回宫,继续做她的妃子,而郑孤,从此除了梦魂中再不得见!她宁可郑孤恨她怨她,也不要他因为自己而死!
“皇上的女人?”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郑孤就愣在了那里,再听不进任何的话,脑中不停地回复着这句话。好半晌后他才艰涩地问徳贤,“你真的是皇上地女人在问的时候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只是他听错了,又希望是徳贤说错了。可是这一切只是希望而已,徳贤含泪的双眸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是!我是皇上地女人,当今太宗天子的徳贤昭容!”
再一次得到确认,郑孤只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灰暗无比,他早就知道德珠地身份不简单,但只以为是哪个大官或王爷的女儿。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皇上的女人,哈哈哈!他竟然去抢皇上的女人,他真是不自量力!
嘲讽的笑慢慢逸出嘴角,手也无力再抓住徳贤地手,就那么垂下,两只手一齐垂下,没有一丝力气,如同飘零的落叶,“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我宁可这一生都不知道!”
“因为我不希望你死。你是个很好的人,不应该为我而死!”徳贤说着别过头去,不敢再看郑孤受伤的眼神。
郑孤木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你很爱他对吗?否则不会只看到他便想起了以前的事。德珠,告诉我。告诉你有没有爱过我。像爱他那样的爱我!”
徳贤没有回头,她不敢去面对郑孤。仰头想将眼泪收回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然无功,泪依然如雨一般落下,她哽咽着道,“郑孤对不起!”
本来木然没有表情的郑孤听到这句话,猛然抓着徳贤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让她看着自己,“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回答我地话,有没有爱过我,说啊!”他使劲地摇着徳贤,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徳贤于泪光后看着状似疯狂的郑孤,她拉下他地手,以一种因无奈而伤的表情说着,“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我们始终是不能在一起地,从我入宫那一天起就注定我这一生只能有皇上一个男人!我们从相遇开始就是一个极大地错误,而相爱更是错上加错,郑孤,忘了我吧,忘了德珠,就当……”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在伤郑孤的同时也在不停地伤着她自己,“就当我们从来不曾遇见过!”
郑孤双目欲裂大声地道,“不!明明相遇,我怎么能当不曾遇见过,明明爱过又如何能当不曾爱过,你这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他一把握住徳贤的手腕,紧紧的,如要将她溶化一样,“德珠,告诉我你爱过我吗,皇上又如何,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天下之大,他未必能找得到我们!”
素来冷静自恃的郑孤如今却被情感压倒了理智,因为爱,因为在乎,所以他忘了一切,但是徳贤没有忘,宫中的岁月让她学会了很多,她低头垂视着被郑孤握住的手腕,很疼但是很温暖,仿佛又回到她与郑孤骑马相伴的日子。
骑马遨游天下,笑傲红尘吗?
徳贤的眼中慢慢透出向往,就在郑孤以为她动摇的时候,那张好看的菱形红唇中清晰的吐出一个又一字,然后这些字又组成一句一句的话,“我们走了,那你的生意呢,这郑府上上下下的人呢,你忍心让他们为你而死,你忍心将你父母留下来的产业扔下不管?
我又何尝不是,宫妃与别人私奔足以让我的家族诛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每说一句,就感觉到握着的手松一分,直到她全部说完,郑孤已经完全放开了她的手,是啊,他们怎能如此自私,仅为一已欢愉就让无数人为他们陪葬!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新郎服,本来美好的一切在这一刻却成了极大的讽刺!
“啊!”深嘶的吼,悲切的痛,无奈的伤,都聚集在这一声中,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是皇上的女人,为什么皇上可以拥有一切,而他却只能拱手相让?!神算子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应验了,真的句句都应验了,那不是他的红鸾星,只是因缘际落,误落而之!不论他的选择这是什么,这颗红鸾星都会归位,那不是他能拥有的,错了,什么都错了!
郑孤突然指着上天大声道,“既然不能相伴,为什么要让我们遇到,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
“郑孤,不要这样,不要!”徳贤泣声道,“这一世是我负了你,如果有下一世,我必然还你,再不分离!”
郑孤眼中如要泣血一般的赤红,“我不信来世,要还你就今生还!”刚说完看到徳贤如泣如诉的眼神,他顿时没了力气,喃喃道,“今生你也还不了,还不了!”
正自哀切之际,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十几个人闯了进来,郑府的下人看到杭州的父母官鲁直也在里面,没敢阻拦,让他们一路无阻的走了进来,除了闯进来的人以外,还有数十个明刀明枪的捕快衙役将郑府团团围了起来,搞得人心惶惶,不知这是出了什么事。
犹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