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四人应了声正要下去,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突然站住了脚对中年人道,“大人,我们在郑府的时候,发现还有一拨人也和我们一样入了郑府,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郑府的当家主子郑孤。
“哦?”中年人颇有些惊讶地道,难道是京城的那位另外派人做的?应该不至于,否则也不会再给自己信上的那个指示了。
他想了一下后对黑衣人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不必去管他,只要到时候做好你的份内事就行了。”
黑衣人不敢多言,应了声退下去治伤了,中年人站在屋里,瞧着外面逐渐开始亮起来的天色,今天已经到了,指示应该也会在今天到,明天,一切都在明天,是成是败就见分晓!
此时,在宫中有人亦是彻夜未眠,在等,等信鸽的到来,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一只雪白的信鸽带着纸条落在了窗台上。
圆润的指甲将纸条抽出来慢慢展开在眼前,杭州,真的在杭州,长孙徳贤你果然没死,美丽的脸上浮起一抹恨意,她是宫里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可她现在居然还好好的活着,难道真是她命不该绝?
拿着纸条在房间里来回的转着,一夜她都在等,可等来之后心却愈加的不静,皇上也去了杭州,他必然会找到她。
不过她竟要嫁给别人了,呵呵,皇帝的女人居然失忆嫁给别人,这岂不是在皇上脸上掴老大一个巴掌,只要这婚礼一过,洞房一入,那么皇上还会将她带回宫吗?
她不是皇上,猜不懂皇上的心思,所以她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想对策,如果这次在杭州有人行刺皇上,而行刺皇上的人又是他的话……想到这里她掩唇笑了起来,这事一定会很好玩,而结果也一定会很好玩的,如果这次徳贤昭容还能逃过的话,那她就认了,待回得宫中再好好的玩吧。
贞观七年五月二十五
“德珠,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在夕阳下竹屋前许下誓约,你我结为夫妻,过了今天我们就是夫妻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竹屋那里看日出好不好?”
“好!郑孤,我答应你,不论是夕阳下,还是朝阳中,我们都不会分离!”
贞观七年五月二十五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日,郑孤与德珠成亲之日,本来德珠是住在郑府里的,并不需要再从其他地方迎过来,但是若不走这一趟,热闹就要大减,所以这日一早德珠的花轿便会从郑府抬出,绕城一圈,然后再度回到郑府。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光是吹打的就有数十人,在八人抬的喜轿前吹着琐呐等,彩纸花瓣一路洒去,喜娘,丫环,以及抬嫁妆的脚夫跟着一路,整个队伍总长足足一里,郑家之财力可见一斑,所过之处,无不引来围观之人的赞叹,不止如此,迎亲队伍中还有人不停的向周围扔着糖果,喜饼等物。
德珠穿着嫁衣,戴着红头巾坐在宽阔舒适的轿中,今天的她挽上了头发,再不是以前长发垂肩的少女打扮,她真的要嫁人了吗?她恍惚的问着自己,一切都好像在做梦,嫁人……好幸福的字词,以后她将会有一个一心一意待她,偕首共老的夫君了,他和她会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孩子……想到这个词,德珠心中的喜悦如被浇下一盆冷水似的,在瞬间荡然无存,反而激起无尽的凄凉与痛苦,孩子!她揪着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地感觉,孩子!
“这里就是杭州城?”微服南下的太宗带着一群禁军经过日夜兼程的赶路后终于踏入了杭州城,他还是第一次来杭州。虽急着寻人,但杭州地热闹和繁华还是让他停足了一下。
紧跟在侧的唐俭让做寻常人打扮地禁军注意着四周后。走到太宗身边道,“主子,这就是杭州了,这里的热闹和江南差不多,在往前走一些就是杭州的知府衙门了,是否现在就过去?”
太宗点点头。若换了平日他定要好好领略一下杭州的风土人情,无奈现在心系他人,再美再繁华的地方他也没心情,正要举步,突然看到前面来了一只迎亲地队伍,呵,人可真多,连太宗看了也不禁赞一声好气派,应该是杭州的大户人家在娶亲吧。不知轿里的新娘子会是什么模样!
太宗低头失笑,想他两次大婚娶皇后,虽然隆重庄严。。却不似现在这支队伍那般热闹,他站在原地。准备等那迎亲的队伍过去后再走。
突然间一阵异风平地而起。吹起了新娘轿中遮下的轿帘,在吹起轿帘后风势还不止。直到将轿中新娘的头巾也吹起后才势尽散去。
德珠好端端的坐在轿中,却被突如其来的怪风吹起了头巾,赶紧将头巾拉住,免得被风吹落,透过掀起的轿帘她看到外面有好多人都围着自己地轿子看,其中……其中……
刹那间德珠的身子如遭电击,僵在了那里,抓着红巾的手慢慢垂下,与那脸一样苍白如纸!
她看到一张脸,很陌生,她从没见过,然如此陌生地脸却自动在她脑海中化成生动的模样,生气地,高兴地,伤心的,落泪地,唯一相同的是,这张脸的主人的衣服上总是绣着腾空欲飞的龙!
是谁,到底是谁,德珠捧着头痛苦万分,脑袋像是被灌了水银一样,又沉又重,还伴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深入钻出来一样。
外面的队伍依旧是喜闹暄天,抬着轿子一晃一晃,全然不知里面的新娘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谁!德珠咬着唇拼命抵抗着那股痛苦,本来艳红的唇在她的牙下,逐渐渗出一丝比唇还要红的血色,然后一丝丝血逐渐汇合成血滴,染红了牙后缓缓滴落……
德珠的眼不由自主地跟着血的坠落而移动,在这滴血中她看到了一切,过往一切的一切,快乐的,痛苦的,悲恸的,狠绝的自己。
就这么想做朕的妃子吗?放心,朕会满足你的,不过朕向你保证,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若徳贤的血能让皇上开心一些,即使流尽又有何妨,皇上是徳贤的皇上,也是徳贤的夫君,没有哪个做妻子会希望看到皇上现在这个样子!
老天虽然带走了南阳,却也将你带到了朕的身边,它要你代南阳活下去,继续这个一生一世的诺言,为你,朕可以走出神龙殿!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朕一件事,一生一世,永远都不要离开朕!朕再也经不起第二次的生离死别!
泪破落如珠,划过凄美的脸庞落在手中,很轻,很烫,屈手慢慢握住这滴醒世的泪,一身嫁衣的她笑了,凄凉的笑了,原来……原来她的一生早就许人了,原来……原来于梦魂中曾出现过的人就是她的夫君,也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