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唇从他懂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与姑娘家接触,但他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也知道她性子大大咧咧的,在这种事上从不在意细节,这种举动她自己根本不当一回事,他自然不会轻易把心给丢下去。
他们的主子是属于战倾城的,从头到尾他从未忘记过这一点,所以看着轻歌时,也不过像是一位兄长看着自己的妹妹,又或者是属下看着主子一般,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情愫。
三人进了无名的寝房,他已匆匆给自己洗刷了一遍,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正在床上运功疗伤。
轻歌看着濮阳栩道:“你今日为他把过脉,他伤势如何?何时才能痊愈?”
“过不了几日就能活蹦乱跳的,不用担心,他身体强悍得很。”濮阳栩来到一旁为她和战江南各倒上一杯清茶,算得上颇有礼貌地递上。
战江南接过之后回以一记浅笑:“谢谢。”
“坐吧。”轻歌招呼着他们坐下,这模样如同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里那般,轻松自在。
把杯子搁在矮几上,看着坐在对面的濮阳栩,她问道:“你说凤如云体内的毒是坛教的所下,那你对这背后指使一切的人可有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为他们把个脉罢了。”濮阳栩随意回道,视线落在坐在床上的无名身上,淡言道:“很多问题你应该问他。”
“他不愿意对我说,我问了也是白问。”对着无名的时候轻歌真有几分无奈,倒不是说无名性子有多烈,只是他身为一个杀手,很多事情确实不方便告诉他们,否则,便是违背了当杀手的原则。
“不过,我还真想问你以后能不能不再当杀手了?”
每日都要杀人,这种事一点都不好玩,杀的人多了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虽然看起来冷心冷情,可是,每个人也总有那么一点良心,若是杀了好人,他就不怕自己心里过不去吗?
“他不当杀手,难道你养他吗?”濮阳栩看着轻歌,摇头浅叹道:“他自成年之后便一直过着这种生活,你忽然让他改变,只怕他适应不过来。”
“既然跟随了我,养他不就是我的责任了吗?我又没说过不养。”轻歌的视线一直在无名身上,一直注意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见他依然专心运功疗伤不理会自己,她又道:“别再当杀手了吧,以后我养你便是,若是我赚不到足够的钱让你锦衣玉食,粗茶淡饭还是有的,顶多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绝不会亏待你。”
无名还是不说话,依然双目紧闭,安心练功,但轻歌知道他们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全都听进去了,那眼帘微微动着,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眸看她一眼。
“我给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之后你给我答案,要么继续当杀手到处去杀人,要么跟在我身边当我的人。”
“噗”的一声,不知道是谁一不小心把口中的茶水喷出唇齿之外。
战江南衣袖轻扬,只是转眼间已经恢复了正经的面容,他浅咳了两声,垂眸看着坐在身旁的女子,无奈道:“知不知道话不能乱说?让他做你的人这话太暧昧了,可否换一种说法?”
“这有什么?”轻歌回眸白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道:“我说话向来这样,南王爷,等你习惯便好。”
“你可以叫我江南,也可以像倾城那样称呼我为六皇兄,这个南王爷以后不叫也罢。”
轻歌动了动唇,想喊一声六皇兄,可是,她和战倾城的婚礼还没进行,说到底现在与他们还没有半点关系,既然他不喜欢称呼他为南王爷,那,称呼他为江南便是。
只是迟疑了片刻,她便启唇道:“江南。”
战江南心底一震,眼底迅速闪过些什么。
从来没想到他的名字从她的小嘴里呼出来竟是这般令人震撼,这一份震撼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一时之间竟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
一声江南如同一口蜜从他耳中灌入,甜丝丝的,一直甜到心底,甜得他的心软绵绵的,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轻歌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清透的眼眸眨了眨,她讶异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战江南总算回过神忙回收目光,又拿起一旁的杯子,举杯凑近薄唇,可杯子举起来才发现杯中的茶水早已被自己喝尽。
心里有几分尴尬,脸上却很快恢复了平静,随手把杯子搁下,抬眼看着床上的无名,他淡言道:“既然轻歌让你别当杀手,你就听了她的吧,若你继续当杀手,只怕她也不愿意让你做她的人了。”
轻歌挑了挑眉,没想到他学自己说话还学得那么快,视线与他一道落在无名身上,她笑道:“没错,若是你继续当杀手,以后我就不当你主子了。”
无名终于睁开眼眸,深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这丫头,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不认她为主子,既然拿这个威胁他。
“怎么样?”轻歌又问道。
无名动了动唇,半响才道:“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为何?”难道他还接了什么大的任务未曾完成?“你不会还想着刺杀江南吧,他是我的朋友,你杀他不如先杀了我。”
无名又闭上眼,不再理会她了。
轻歌还想说什么,濮阳栩却阻止道:“既然他答应你不再去伤害南王爷,就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那为何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她不知不相信他,只是还想不懂,这个月他到底还要做什么?
“若你觉得时间太长,那再给我五日的时间,五日之后我会彻底远离杀手生涯,可以么?”这算得上是他给她的承诺,这辈子,他从来没有主动给过别人任何承诺,她是第一个。
他虽然冷情,但只要认定她是自己必须要守护的人,此生都不会再对她有任何异心。
不管她是否相信,都一样。
轻歌其实没有怀疑过他,知道只要他说到就能做到,只是还是想不透这五日他究竟还要做什么。
但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了,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问题问他,见他又闭上双眼专心运功,她轻声问道:“我不问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黑衣人是与你一道的吗?”
“我从来不与人一起行动。”无名丢出这句话,连眼都没有睁一下。
轻歌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怪不得她总是想不透为何那背后的人要凤如云亲近南王爷,却又要让无名去刺杀他,原来根本就是两伙不同的人,若是这样,事情便好办多了。
她霍地站起,垂眸看着身旁的战江南,认真道:“无名说过与他联系的绝对不会是背后那个人,所以我们想要从无名身上找到答案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想这次只两伙人撞到一起了,江南,有些事情还请详细给我一些提示。”
“但说无妨。”战江南抬头看着她。
当她信心满满想要去做什么事的时候,那张小脸总会散发出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会给她蒙上一层蛊惑人心的光泽,只是随意看一眼,便让人彻底沉沦下去。
沉沦,像是无边无际那般,不经意间已发生,等回过神的时候,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他的心思轻歌未曾感受半分,只是一直在想着心里的问题,片刻之后她才道:“你回来的那日,在皇城城门口不远处便遭到杀手的袭击,你在皇城里究竟有什么敌人?又或者说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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