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可惜了好大一笔银子就此搁置,毕竟短了这笔现钱咱们的生意,多少有些不便……。”
不待身边婍姐儿言罢,就听得这里三爷已是摆手将其打断:“不怕少了本钱,买卖做的小,只求妹妹在京中能一切平安,才是为兄盼望!另有一桩,你也需的警惕一二。若不是此番那郡王长子被人一路紧随而来,跟了整整千余里还不曾罢手,便是可想而知。朝中定是按潮汹涌,隐隐有一丝风雨欲来之感!”
“关于这桩,我是早有察觉,自当越加小心三分。真遇上朝中巨变,妹妹我反倒觉得身在外城之中,或许更为安稳过内城些。”抬头已是满眼正色的望向过来。
片刻后,才接着转了低声,接着前言继续往下道:“倘若实在避不过那一日的来临,到时只怕身处外城普通百姓的那片所在,较之权贵人家集中的地界,更可安然度过!”
不想这旁之人,未曾应声接到已是重重颔首,良久沉寂方才打破了刚才的安静,补了一句提醒道:“为兄知道你颇有急智,但身在那片地界却不比别处,还需慎之又慎,方能安然度日。至于旁的所图大可延后几年,也是无可厚非!”
言语中的深意,无须再多解释,婍姐儿也已心领神会。要说自那年兄妹重聚之时起,期间不过数度之缘,但这等言语难以解释的血脉亲情,却是颇为神奇。
就好似冥冥之中,自己的前世种种都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反倒是眼前的所见所感,才是真实存在,每每午夜梦回醒来,也曾有过几次这般地错觉。但婍姐儿心底深处,却是心知肚明的很,这不同于此世的诸多见识,到底不能是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
至于,为何偶然会有此般感受,只怕与身在此世的时日有关。还记得当初才来之时,自己也曾怀疑过是否被梦魇了,无法及时醒转过来,才被圈在自己的梦境之中。而随着这如此真切的梦境,一直不曾间断过,自己才渐渐对于转生此世的现实笃定万分。
仔细算来也已是过了五、六个年头,直到此番将岛上诸项一一过目完毕后,便与自家兄长商议起回程之日。
而此刻在郑清如看来,也是耽搁不得,毕竟那一路就沿途寻人从旁打听自家岛中近况的郡王长子,还在一旁毫无放松之意,又怎不叫其有些坐立不安。
索性早早送了自家胞妹,往那位此刻尚不敢轻易踏入一步的京城地界,或许才是上上之选。至于自己的身份,只怕对那位而言,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任他如何联想也绝无可能,将多年前曾在京中有过数面之缘,功勋人家的公子与眼下这落魄乡绅子弟,相提并论?
反倒引得自己兄妹俩万分不解的是,当时书肆后院中,他却为何无法将自己一眼认出,不免让人是浮想联翩!只有一条,兄妹俩已能万分肯定,那位此刻的所图必定不是小事。
原因无他,自从那日险些岛上碰面起,那位就不停收集有关众多海岛的详情,当然其中更以自家所在为甚!好在当初由婍姐儿提议另外购置的那处,紧邻其旁的小岛,至今未能入了那位的法眼,才是何等的幸运!
而联想起那晚敢以身犯险,又同晋王府扯上了干系,自是不敢太过引得他们的注意。唯有静观其变,才是最佳的应对之策。
即便婍姐儿先转回京畿同姑母重聚之时,也不忘将此一切详实告知,听得这旁的方郑氏也不免连连颔首:“晓得你们两个孩子,都是心思沉稳的很!既然想好了应对之策,有时静心在旁等待,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行之法。”
“毕竟此事牵连过大,到底不该是我们该招惹的。若是再添上二房大闺女的名声,你日后在京城之中,更需万事掩在幕后。等避过了这阵子,还是回到姑母这儿才是道理。”
“到底是进可攻,退可守。而且这等乡野之地,也非那兵家常争要道所在,更是大可安心。至于你哥哥那里,只怕更是无需担忧,若不是此番被那位无意间遇上了两回,兴许是压根不会想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好在随后便再无会面之机,自会放手一旁,再无心探究一二了!”
要知道,以自家姑母的见识而言,这等判断必定不会只是为了安抚自己,才轻易妄断的。至于根据何在,便只见这旁的方郑氏,已在一旁合起的书页间,顺手抽出密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