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争着去。叶天衡拐杖点地:“小友,这事非我叶天衡不可!”
陈晚荣想也没有想,一口回绝:“这事,你叶大师绝对去不了。”
“什么?你不让老朽去?小心老朽的拐杖!”叶天衡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把手里的拐杖举得老高。
陈晚荣哈哈一笑道:“叶大师,要想打人,就得年青,就要能跑得动路!”
叶天衡年岁大了,走路都需要拐杖帮忙,还能跑么?这是软处,不由得脸上变色,胡子直翘,指着陈晚荣道:“小友,你敢奚落老夫!”
“实话,实话!”陈晚荣回答得也够巧妙,引得众人大笑。
叶天衡说不过,追不上,只得恨恨的坐下来。陈晚荣笑道:“叶大师,要是你年轻十岁,我就让你去。现在嘛,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长安。”
“就是嘛!这种事情要年富力强,叶大师就消消气吧!”司马承祯作笑似的在叶天衡胸口抹动:“贫道给你你顺气!”
又是一通大笑。笑过之后,众人这才围在一起商量这人选的事情,最后商定,由曹志雄和张德铭带着一批工匠去陇西。
曹志雄本就是良工,懂得多,是个不错的人选。张德铭进入军器监的时间不长,不过,在叶天衡悉心教导下,他的进步有目共睹,不敢说得叶天衡的真传,至少也有好几分了。尤其是他对机械制作方面很有方法,去陇西建工房,设备一定要在陇西造,正好派上用场。
人选一出来,曹志雄和张德铭高兴得蹦起来。这是独挡一面的良机,谁能不高兴?
只需要水泥的技术最终成熟,梁令瓒的设计图一出来,他们就可以去陇西了。
再说太平公主出了皇宫,气恨恨的上了车,叶六很少见她有如此难看脸色的时候,知道她很不顺心,话也不敢多说,赶着车直接回府。
在车上,太平公主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右手握拳用力过度,都有些发青了。
“当初,当初就该破坏吐蕃这一仗,不让大军出征!要是没有吐蕃这一仗,李隆基的声望会提高这么多?以前,老百姓提起他,不就说声那是太子,现在,却是竖着大拇指说太子英明!气死我!”太平公主靠在车厢上恨恨的想起来:“这个陈晚荣,我一力支持他,帮他做火炮。火炮做出来,他居然飞得上天了,把火炮弄到逻些城去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想办法不让他做出火炮!”
要是没有火炮,就不可能叩开吐蕃的险关要隘,唐军就不可能攻入吐蕃腹地,就不可能有如此大胜。没有吐蕃的大胜仗,李隆基的声望就不可能提高得这么快,她的压力就不会如此之大。
这一切,都是因为火炮,都是因为陈晚荣!
当初,喜讯传来的时候,太平公主心里着实高兴,把陈晚荣夸到天上去了。现在,她面临的压力骤然增加,李隆基的声望提高了不说,姚崇的风头又上来了,她感到应对困难,把这一切又归罪于陈晚荣。
同一件事情,因为人的心境不同,就有不同的感受!
怨归怨,恨归恨,太平公主也清楚,要是她当初破坏火炮的话,睿宗早就对他不客气了,还用等得到今天么?
气恨恨的回到府里,武崇训一见母亲气色不佳,忙亲自端着茶水奉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发生什么事了?”
“嘭!”太平公主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喝道:“还能有什么事?娘吃憋了!你五舅不给你娘面子,没把你娘放在心上。他把迎接将士们的钦差派给了姚崇!”
“娘,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武崇训不以为然。
“训儿呀,你还嫩着呢!”太平公主平抑一下怒气:“你可知道,自从沈榷去了幽州之后,中书令一直空着,娘想安排人手,你五舅一直不同意。现在,姚崇一回来,就如此出风头,娘是在怀疑,姚崇可能复相。”
武崇训仍是有些难以置信,眼睛瞪得老大:“娘,这不太可能吧!去年,姚崇反对娘,不是给娘贬出长安了么?”
“去年是去年,现在是现在!”太平公主气怒不息:“去年,你五舅刚刚复位,根基不稳,需要娘帮他。现在,他用不着娘了!吐蕃一仗,不仅让李隆基的根基稳固,就是你五舅也是如日中天。去年,老百姓提到你五舅,就是哦一声,再无表示,在他们心里,你五舅是个软蛋。现在,老百姓一提起你五舅,就会说皇上圣明,大唐有此明天子,大唐之幸,百姓之福。前些天,娘在乡下去走了一遭,听到的就这些话。
“现在,你五舅是根深叶茂了,他不需要娘帮他了!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事了。要是他铁了心要用姚崇为相,娘能奈何?”
正如她所说,去年刚复位的睿宗,老百姓不以为然,还把他当作软蛋,给武则天利用的傀儡,现在,老百姓一提起睿宗就是明君长,圣君短的说个不住。即使提起以前给武则天做傀儡的事情,老百姓也会说成优点“那是孝心”。
睿宗的根基稳了,李隆基的声望上去了,两人都有意让姚崇复相,太平公主挡得住?去年,她拿掉姚崇的相位,是因为睿宗需要她。现在,她对于睿宗是可有可无,睿宗要姚崇复相,她又能怎么样?
姚崇为相是众望所归,太平公主也不反对。当然,前提是姚崇即使不附她,也不能处处设法限制她。
如此大能耐一个人,要是复相,她的日子会好过么?
“这都是火炮!都是陈晚荣造成的!”太平公主很是苦恼,很是后悔当初支持陈晚荣做火炮。
武崇训想了想道:“娘,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娘,是不是把各位大人请过来,好好商议一番。”
“是该议议了!”太平公主略一沉吟,点头同意了。
到了下朝之后,萧至忠他们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以他们想来,太平公主今天吃了暗亏,肯定是恼羞成怒,无不是小心翼翼的,没成想,太平公主言笑晏晏,老远就道:“诸位爱卿,快,快请坐!”
“谢公主!”萧至忠他们大是放心,太平公主心情如此之好,肯定是有应对之策了。
丫头奉上茶,太平公主端起茶杯,做个请的姿势道:“诸位能来,李令月很高兴,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谢公主!”众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太平公主放下茶杯,道:“窦大人怎么没来?是不是以为李令月撑不起这个天了?哼!”
这种时节,最需要的就是窦怀贞他们这些臂膀鼎力相助,窦怀贞却不见人影,她能不怒么?萧至忠道:“回公主,窦大人要臣给公主带句话,窦大人今天没法来,得改天相见。具体的事情,臣问了,窦大上不愿说。”
“窦怀贞!”太平公主气哼哼的。
萧至忠他们心头一跳,心想暴风雨终于来了,太平公主这笑脸是装出来的。果然,太平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今天在宫里的事情,你们是亲眼看见的,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姚崇,你们是知道的,一个大能人,他要是复相,你们的日子会好过么?”
姚崇正直无私,才干高绝,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众人一想起他就有些头疼。佩服他的才干,却抵触他办事绝不拖泥带水的风格,那实在是让人跟不上他的节奏!
萧至忠他们一下子傻眼了,愣了好一阵,萧至忠这才道:“公主,能忍就忍,不能忍就不必忍。臣以为,现在到了无需再忍的时候,我们是该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