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天的亲儿子,武则天在杀了李贤之后,虽然扫除了称帝的权术障碍,心里也是难受,毕竟是亲儿子。要让武则天杀睿宗,难度太大了。
韦团儿也有心计,不能对付睿宗,就来对付他的妃子。韦团儿在睿宗的刘妃和窦德妃的住处埋了一个木偶,告发她们行妖蛊之术,诅咒武则天。武则天自然是信了,在长寿二年(公元693年)正月二日,刘妃和窦德妃进宫朝见武则天时,给武则天秘密处死。
这事见不得光,武则天也知理亏,派人把二妃的尸身秘密埋葬,二妃的尸体究竟在何处,至今无人知晓,成了迷案。睿宗当时的处境艰难,也没有过问,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却是神伤。睿宗再次登基之后,也只能对二妃进行召魂安葬。
当然,事情到此还没有完。后来有人告发窦德妃的母亲图谋不轨,被判了死刑,差点丢了性命。庞氏之所以能活命,是御史徐有功出面帮她洗刷的。庞氏是清白了,只是徐有功却给加上“阿党恶逆”的罪名,差点给绞死。最终虽然免死,却也给革职了。
这事,就成了睿宗心中永远的痛!
刘妃和窦德妃之间,睿宗更看重窦德妃,当然和李隆基有关系。正是李隆基政变成功,才把睿宗再次推上皇位,睿宗对李隆基心存感激,爱屋及乌之下,对窦德妃多了几分思念。
吴伯和赵伯曾经服侍过窦德妃,在睿宗和李隆基的心目中,自然倍加亲切,在心里当成亲人。也正是因为如此,睿宗查看陈晚荣的心性不错,才把潜邸给了陈晚荣,为的就是要让陈晚荣把这帮子旧人照顾好。
当然,睿宗和李隆基也能照顾这些旧人,不过让陈晚荣来照顾,既报了陈晚荣的救命之恩,又托付了旧人,两全其美了,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这层关系,吴伯和赵伯不要说给崔湜淋大粪,就是再严重些,睿宗也不会怪罪,顶多就是不痛不痒的申斥一通罢了。
一旦涉及到这些旧人,睿宗肯定会坚持自己的主张,李隆基也会支持。太平公主为了不让两父子靠得太近,虽然不愿意,也不得不支持。如此一来,群臣还能怎么样?谁会为了不起眼的佣人得罪三巨头?
陈晚荣经他一提醒,立时明白过来了,牛尚新是一番好意,为的是给陈晚荣减轻罪责。想了想,道:“这主意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吴伯和赵伯为怎么想?”
牛尚新吼一嗓子,吴伯和赵伯过来,牛尚新把想法一说,吴伯和赵伯二话不说,一口应承下来:“东家,您放心,我们一定办好!”
陈晚荣亲自动手和让吴伯他们动手,这罪责有些差别,不过不会太大。罪责的大小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睿宗找到为陈晚荣开脱的借口,能减轻一点是一点。
不过,陈晚荣仍是不放心:“要是真的危险,你们就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做的。”
吴伯和赵伯齐道:“东家放心,这点事我们还扛得了。皇上断不会发配我们,更不会杀我们,无性命之忧就成。”
反正他们已经是佣人,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四人回转,吴伯和赵伯捋起袖子,冲了上去,一人一脚踩在崔湜身上,提起桶,就要朝崔湜头上淋下去。
崔湜一下了软了,忙求饶:“别别别,千万别!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同意。”他可是明白人,非常清楚,只要一桶大粪下去,他的相位就不保了,没有权势,他想报仇,很难。
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在想“等过了这一关,我再来收拾你们!”
陈晚荣不理睬,手一挥,吴伯又要倒下去。崔湜实在没想法了:“我可是公主的人,你们竟敢对公主不敬!”
“你是公主的什么人?”陈晚荣反问一句。
“枕边人!”崔湜脱口就要说出来,好在反应够快,硬生生咽回去。要是他敢当众说出这话,那他就死定了,太平公主绝对会杀他。
陈晚荣戏谑一句:“我们也是公主的人!是公主的臣子!”
吴伯一用力,哗啦啦一声响,一桶大粪倒在崔湜头上。崔湜大吃一惊,嘴一张,嘴里塞满了大粪,忙闭上嘴。赵伯也够狠,忙捏住他的鼻子,崔湜喘不过气,只得张开嘴,大粪又流进嘴里,呼吸之际,下了肚。
崔湜只觉肠胃一阵翻滚,恶心得紧,想吐又吐不出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崔湜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响,双脚一蹬,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陈晚荣大觉解气:“老乌龟,你也有今天!”
杨思勖发话了:“用凉水给他冲冲。”
哥舒翰的心思细密,道:“找块布来,把他的嘴巴勒住!”
这是为了防止崔湜咬舌自尽。陈晚荣可以欺辱他,却不能让他死。万一崔湜气愤不过,咬牙自尽的话,那陈晚荣就大祸临头了,会给诛灭九族,睿宗就算不想杀他,也不可得了。
牛尚新飞快的去了,等他回转,手里多了一块麻布。哥舒翰接过,走过去,吴伯捏开崔湜的嘴巴,哥舒把麻布在他嘴里一勒,在脑后打个结。如此一来,崔湜就算想自尽也不可得。
几桶凉水下去,崔湜醒过来,羞愤不已,心中一发狠,就要咬舌自尽,一用力才发现居然嘴里给塞了布,不能自尽。双手要来扯布,却给哥舒翰一把抓住,把双手向背后一翦,绑了。崔湜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有恶狠狠的看着陈晚荣,眼里如欲喷出火来。
陈晚荣根本就不惧,冷笑道:“老乌龟,你做恶时,可曾想到有今日?”
吴伯和赵伯看着陈晚荣,问道:“东家,还要做什么?”
陈晚荣想也没想道:“老乌龟不听话,打屁股。”
郑晴一扯陈晚荣,问道:“真打?”
陈晚荣微一点头道:“当然!”既然是欺辱,就要欺辱到家,让他永远不得翻身。
郑晴知道不是说笑,忙回避,快步离去。
哥舒翰象拎小鸡一样把崔湜提起来,一把扯下他的裤子,露出肥白的屁股,一巴掌拍在上面,笑骂道:“又白又嫩!”
崔湜气愤不过,猛的扭头,盯着哥舒翰。哥舒翰嘿嘿一笑道:“你这是自取其辱!”右手又是一巴掌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的确是自取其辱,寻死不可得的崔湜只得选择闭嘴了。不过,吴伯和赵伯却不饶过他,吴伯道:“扳过来。”哥舒翰一用,让崔湜的大屁股对着二人。
吴伯狠狠一巴掌打下去,问道:“还作不作恶?”
赵伯不甘落后,一脚踢下去:“那么大的官,却一点也不学好!小的时候,你爹娘管教不好,现在后悔也迟了。”
两人你一下,我一巴掌,不会儿功夫,崔湜的屁股红通一片,比猴屁股还要红,尽是巴掌印。
崔湜一生何曾受过如此欺辱,想骂骂不了,想挣扎,哥舒翰双手似铁,一点力也使不上,唯有双眼翻白的份。
适才,崔湜还想着报复,可是现在他很明白,他给一桶大粪剥夺了这机会,要想报复,难如登天,除了徒叹奈何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堂堂宰相给人打屁股,那是何等的骇人听闻,众人既觉新鲜,又是好笑,不禁莞尔。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响,大门给人撞开了,进来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是太平公主的儿子武崇训,崔湜一见是他,好象落水的人抓到稻草似的,双眼放光:“大人,快救救我!”
武崇训眼睛犹如利剑一般,从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停在陈晚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