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生产能力不足,今儿要做百多两百斤猪油得好好努力一把,陈晚荣天才一亮就醒过来了。坐起身正准备穿衣服,却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油香味,很是奇怪,用鼻子一嗅油香味蹿入鼻管,没错还是猪油。
这一来陈晚荣更加好奇了,心想油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正疑问间,听见轻微的滋滋声响成一片,这种滋滋声陈晚荣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炼猪油的声音。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肉,嘴馋的时候就去守灶台,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把滋锅的油渣抓起来就跑,躲到没人的地方去美美的品尝一番。
那快感比吃了十大块红烧肉还要美!这事陈晚荣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炼猪油的声音陈晚荣闭着眼睛也能辨别出来,绝对不会出错。
一想到炼猪油,陈晚荣在额头上一拍,叫声糟糕,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往身上穿。陈晚荣心急之下顾不得其他,提着裤子,趿着鞋子,衣衫不整就冲了出去,直奔灶间。
一头扎进灶间,只见陈王氏用锅铲按住油渣使劲炼油。她一边炼油一边乐呵呵的道:“老头子,晚荣比你顾家,买这么多的油都不晓得要吃到甚时间呢。吃到来年也吃不完呢。这猪油炼好了用坛子装起来,封好了还能放个年把两年,甚时间得去镇上买几个坛子回来。”
陈老实坐在灶前一边往灶洞里放柴禾,一边吃着油渣,好象馋猫吃着鲜鱼般快活,嘴角沾满了猪油,油腻腻的,在火光遇映照下闪闪发光。
灶台上有一个大篓子,装了多半篓油渣,怕不有几十斤,陈老实站起身,从篓子里抓了一把油渣,自顾自的吃起来,很是享受,不时嘀咕一句:“又香又脆,等你炼完了,把油渣炒一盘,再喝上几杯。”
“大清早的,你喝甚酒呢?”陈王氏有点不高兴。
陈老实才不当一回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喝,你也喝几杯。这辈子第一次有这么多油渣,不喝几杯行么?”
灶台后面有一个大木桶,热气上腾,陈晚荣凑上去一瞧,只见大半桶猪油还在翻着油花儿,细碎的油渣漂浮在上面。
猪油是做香皂的原料,没想到却给他们炼了当食用油,陈晚荣无论如何是想不到,既觉好笑又有些笑不出来,愣了愣这才道:“娘,不要炼了。”
陈老实两夫妇太过专注于炼油,没有发现陈晚荣进来,直到陈晚荣说话这才发现,笑容一下子出现在脸上,乐不可支。陈老实嚼着油渣,指着篓子:“晚荣,快来尝尝,可鲜呢,又香又脆,好吃!”
油渣的味道陈晚荣小时候不知道品尝过多少回,刚出锅的油渣又香又脆,入口轻轻一咬就化了,好象酥饼一样,吃起来特有味。更有一桩奇特处,就是刚起锅的油渣温度很高,放进嘴里可以听到滋滋的响声,舌头给烫得生疼也顾不了。
见了陈老实那副陶醉模样,陈晚荣想起小时候偷吃油渣的趣事,不禁莞尔。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又不能笑,只得一本正经的道:“爹,娘,猪油我买回来做香皂的,不用炼。”
昨天回来陈晚荣就说这是用来做香皂的,二老不信猪油能做香皂,是以两夫妇昨晚一商量,决心今天起个绝早,把猪油给炼了,然后找些东西装起来慢慢吃,今年吃不完来年再吃。
陈晚荣这话不容置疑,陈老实夫妇不得不信,一下子愣住了。陈王氏不由得发慌了:“那可怎么办?都炼了一半了呢!这下完了!”
陈老实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很没好气的道:“都是你出的主意。你甚么好主意不出,尽出这等馊主意!”
这事是陈王氏的主张,陈王氏自觉理亏,有些底气不足的顶撞起来:“那你别吃。把油渣当饭吃,还好意思说我。”
火yao味十足,眼看着就要起争执,陈晚荣忙岔开他们道:“娘,炼就炼了吧,炼了也能做香皂,反而省事些。只是,这要费很多柴禾、功夫,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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