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打算欺瞒自己,可他很快就纠正了,以诚相见,比起现代社会以人命为代价赚钱的黑心商家可爱了何止十倍?别的不敢说,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这度量陈晚荣还是有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说,就算陈晚荣发现了,问起这事,他还可以搪塞,说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真是这样的话,陈晚荣想指责他也没有证据,这等胸怀陈晚荣不佩服都不行。
这番安慰话说得牛大眼很是感激,眼里含着热泪,道:“兄弟,谢谢您的好意,我承您的情了。兄弟,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得讲究信义,这事要是说出去,我的买卖会大受影响,那些主顾们不会再登门了。”
问题居然有这么严重,陈晚荣还有点难以置信。这事要是搁在现代社会,顶多影响一段时间的生意,商家各种推销手段齐上阵,很快就把这事给淡化了。
瞧着陈晚荣兀自难以相信的样子,牛大眼只得再次给他解释道:“兄弟,您没做这一行,您不知道这其中的讲究。除了一些散户外,我的主顾都是一些长安附近有名的车行,开门做买卖谁不讲究信义呢?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肯定不会和我做买卖了。”
信义人总是喜欢和信义人打交道,陈晚荣明白了,笑道:“牛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要是换个居心不良的人,一定会逮着这机会好好勒索牛大眼一笔,陈晚荣有做人的准则,连念头都没有转一下。
“兄弟,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呐!请恩人受我一拜!”牛大眼又要跪下了。
陈晚荣忙拉住,道:“牛大哥,你别往心里去,一点小事。”
牛大眼抓住陈晚荣的胳膊,很是真诚的道:“牛大眼斗胆请问恩人贵姓大名。”
陈晚荣打从心里喜欢他的爽快劲,笑道:“牛大哥言重了,免贵,叫我陈晚荣就行了。”
“原来是陈兄弟。”牛大眼异常亲热,非常痛快的道:“兄弟,您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得好好谢谢您。我这里还有不少马,神骏虽然赶不上青花,倒还过得去,兄弟去挑挑,要是有看得上眼的,就归您了。”
陈晚荣同意为他守口如瓶,是对他这个人有好感,并不是贪图他的东西,笑着婉拒道:“牛大哥,说句真心话,我对青花很看重,您这里的马再好也没有比青花更好的马了,要真让我在您这里挑一匹的话,还真就青花了。牛大哥,您这份心意我领了,只是这马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要。”
牛大眼这里的马匹不少,其中不乏好马,陈晚荣并非不动心,只是牛大眼够君子,自己还能小人吗?这才坚拒。
看中青花的人不少,就没有一个人敢说出这种话,牛大眼有点难以相信的问道:“陈兄弟,您说的可是真话?”
对他的心思陈晚荣完全理解,笑道:“牛大哥,我不信佛、不拜老君,不信这个邪。我只相信一件事,我的命运在我的手心里攥着,要是我够勤奋,肯努力,我的日子才能过得好。”
陈晚荣在另一时空出身贫寒,就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勤奋,过上了富裕的日子,这是经验之谈。一个人要是不努力,不去拼搏,就是天天烧香拜佛,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话在我们现代社会来说算不得什么,在唐朝就不同了,应该很邪异了,牛大眼的眼睛瞪得老大,惊异万分的打量着陈晚荣,只见陈晚荣泰然自若,精明自信,不象是在说假话。愣了好一阵,这才大拇指一竖,赞道:“陈兄弟,您这才是真正的大胸怀呀!人,是得靠自己!我从一个放牛娃做到现在这地步,不算好,也不算差,至少比做放牛娃强得多!陈兄弟,受教了!陈兄弟,要是您中意,青花您牵去就是了。”
拥有青花这等美事,陈晚荣还真乐意去做,只是转念一想这不合适。自己可以不信邪,陈再荣这个古人不会不信,把青花给他很不适宜,笑道:“牛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我不能做。”
见陈晚荣不是说笑,非常认真,牛大眼再次感叹:“陈兄弟,您不愿占我的便宜,您这等操守我佩服得紧了。陈兄弟请放心,青花我给您养着,兄弟甚么时间想要了,就甚么时间来取。十年八年,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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