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信佛,这是佛光第一遭遇到,不由得很是惊疑,转着念头找话说,只听陈晚荣不屑的道:“就凭你这点法力,也敢来我面前卖弄,不知天高地厚!”
观察入微是陈晚荣的一个美好品德,佛光的心思他是了然于胸,索性说点大话,吓他个心胆俱裂,教训教训他,要他以后不要再目中无人。
陈晚荣气定神闲的站在当地,好象佛光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佛光心想自己肯定是遇到难缠的人了,要不然不可能有这等气势,这是有恃无恐啊,背后有极大的势力,额头上渗出汗珠,强忍着心惊:“贫僧告辞。”
“慢。”陈晚荣叫住就要快步离去的佛光。
佛光会错意了,还以为陈晚荣不放过他,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问道:“请问施主有何吩咐?”
“你我相遇,也算缘份。我偶得一偈,就送给你。你听好了: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炉边火尽,须把意马牢拴。”陈晚荣对他的嘴脸实在是看不惯,打算好好奚落他一番:“回去写下来,挂在大雄宝殿上,每天一炷香,好好悟悟。”
“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施主身具无上慧根,贫僧佩服。”佛家讲究缘份,追求一个悟字,陈晚荣“好好悟悟”一语让佛光心中惊惧,还以为遇到高人了。他不知道这是一首专门骂和尚的对联,大拍陈晚荣的马屁,赞陈晚荣具无上慧根,领命不迭:“施主请放心,贫僧一定祷好,挂在大雄宝殿。”
向陈晚荣合什一礼,快步离去。
这番捉弄真是大快人心,陈晚荣望着佛光的背影,不由得好笑,要不是贺三以钦佩无已的眼光打量着他,肯定是放声大笑了。
“客官,您里面请!”贺三亲切的笑容堆了一层又一层,打拱作揖的请陈晚荣进屋。
陈晚荣来是有正事要办,也不客气,告声罪,进了屋,问道:“贺老板,我有点东西想请你帮我印一下,可以吗?”
贺三亲眼目睹陈晚荣折辱佛光的事,哪敢说个不字,忙笑道:“客官,您请吩咐。”
“请给我纸和笔。”陈晚荣话音一落,贺三忙送上笔墨纸张,陈晚荣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陈氏化工”四字,然后另起一行,写下“香皂”二字。再起一行写下“使用说明”四字,第一条说明就是香皂洗涤丝织品的方法,第二条是净身,第三条是净面洗手。
化工、香皂这些现代名词贺三哪里看得明白,一头雾水,好在他的自制力够强,居然没有向陈晚荣打听这是什么东西。
陈晚荣把毛笔放下,道:“贺老板,你依照这格式,重新写一份,把字体调整下,一定要美观好看,主次分明。纸张要这么大,要裁切好。”
毛笔字陈晚荣能写,笔力嘛就不好说了,小学生水平,象蚯蚓爬出来似的,不重新抄写一份没法使用。
陈晚荣刚刚折辱佛光的气势,随口吟诗的才学让贺三心服口服,没想到他写出来的字居然是如此不堪,贺三要是戴的有眼镜的话,肯定是多出一地的镜片了。
“客官请放心,一定照办,一定让您满意。”贺三忙不迭的应道。
“贺老板,你什么时间能做好?这价钱不是问题。”陈晚荣心想今晚上就要用到,越早拿到手越好。要想贺三早点给做了,只有多出点钱了,加班总得给加班工资嘛!
贺三会错意了,还以为陈晚荣是嫌慢,堆了一脸的笑容:“客官,您请放心,这就给您做,一会儿就好。请问客官,您要做多少?”
“五十张吧。得多少钱?”陈晚荣掏出钱,准备付钱。
贺三忙拦住:“客官,我哪能要您的钱呢。”
不贪小便宜是陈晚荣的美好品德,笑道:“老板言过了,我要是不付钱的话,岂不是成了恶霸?”
这话有点严重了,贺三还以为陈晚荣不悦了,忙道:“客官一定要给的话,就给五十文吧,这已经很高了。”
陈晚荣是明白人,他这价报得太低了,笑道:“先给你一百文,多退少补。你先忙着,我出去办点事儿,等会来拿。”
“好呐!”贺三看得出陈晚荣是个好人,不由得放心,忙把陈晚荣送出屋。
陈晚荣没走多远,只听屋里传出贺三的声音:“张师傅,佛光大师的活儿先给放一放,把这位客官的先给做了。”
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掌柜的,您这是做甚呢?佛光大师的活儿很多,要做好几天呢,要是现在不做的话,恐怕来不及呢。”
“不妨事!这位客官的先给做了,就这么着!”贺三非常肯定的吩咐。连出家人都惹不起的人物,自己哪有那本事惹得起,还是小心点,早点给做了为是。
陈晚荣摸额头,心想要不是冲撞一番佛光,这东西还不知道甚时间能做好呢。出家人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超然,贺三要是不给赶工的话,就是再多的钱也砸不出来,这误打误中还有这等效用,陈晚荣还真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