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想不起来,爹一拍我就想起来了。娘,是不是没米了?”
陈老实脸色一黯,还没有说话陈王氏接过话头:“再荣,你胡说甚呢?晚荣要桶,我们把米装在袋子里,把桶腾出来救急。”
陈老实虽会木活,一年到头做的桶不少,可自己家里的桶除了一个米桶以外再也没有了。“编凉席,睡光床;卖盐的,喝淡汤”,这就是赤贫之家的生活写照。
陈再荣不信,问道:“娘,您没骗人?”
陈晚荣知道不管他的猜测是真是假,现在都不能承认,要是真没米了,他一个担心就不去读书了,笑道:“再荣,你别乱猜,家里怎会没米呢?我整天在家,有没有米我还不清楚。”为了让他相信,声调提高了许多,说得斩钉截铁,任谁都会相信。
陈再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陈老实和陈王氏对望一眼,暗中松口气。陈晚荣看在眼里,心想陈再荣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得找个机会去证实一下。
为了不带入熟石灰,纯碱要过量。纯碱过量没什么大的害处,还是可以用来处理皮,要是熟石灰过量了,就会出事,陈晚荣估计差不多了,叫陈再荣停手。搅动一阵,这才把棍子在桶沿上敲敲,放到一边去。
分离技术陈晚荣知道得不少,只是目前条件没有设备,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办法:静置。不去搅动溶液,过一阵子碳酸钙沉淀就会沉到桶底去,到那时就可以把火碱溶液舀到锅里进行加热。
“晚荣,是不是该弄锅了?”陈老实搓着手,征求陈晚荣的意见。
的确是该准备锅了,陈晚荣点头:“是呀,爹。”
“家里没有多余的锅,只能用做饭的锅了,用那口大的。”陈王氏也来征求陈晚荣的意见:“晚荣,你说好么?”
这是个赤贫之家,家里没有多余的锅,就是要买也没那财力,只能用做饭的锅将就一下了,陈晚荣也没有二话:“行。”
陈再荣抢着干活:“我去洗锅。”
陈王氏拉住他:“我洗过了,晚荣看看合不合用。昨天瞧你洗木桶洗了那么久,肯定要得干净,我洗了一阵子,怕是不合晚荣的意,晚荣,你去瞧瞧。”
她心真细,什么事都想到头里去了,把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陈晚荣心里一阵温暖,道谢:“谢谢娘!”
“谢甚谢呢?就一点手上活儿。”陈王氏笑呵呵的,欢喜得连脸上的皱纹都不见了。
来到灶间一瞧,那口三尺大锅给清洗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很是清爽,陈晚荣不由得赞道:“娘,您洗得真干净,挺合用。”
“我怕洗不干净,加了些纯碱。”陈王氏得到陈晚荣的肯定,很是放心。
陈再荣抓住锅沿一用力,就把一口锅端了起来,一个黑窟窿出现在灶台上。陈再荣飞也似的赶去屋外,陈晚荣三人一个劲的在后面追也是追不上。等到陈晚荣三人到了地头,陈再荣已经把锅放到灶洞上,安置好了。
陈王氏拽着陈老实要去抱柴禾,陈再荣抢着道:“娘,您们歇着,我去。”也不等陈王氏表态,蹦出老远了。望着他的背影,陈王氏很是幸福:“这孩子!”
等到陈再荣回转,手里多了一大捆柴禾,往灶前一放,回身站到桶边望着桶里。
过了这一阵子,桶里的溶液已经明显分层了,上层已经清澄了,下层还是浑浊。陈王氏和陈老实围过来看着桶里,好象心急的馋猫盯着鱼儿似的,恨不马上就静置好。
小半个时辰后,碳酸钙沉淀沉到桶底,好象河中泥沙一般堆叠着,陈晚荣说声:“好了。”
陈再荣等的就是这句话,抓起瓢舀起上层澄清的溶液倒在锅里。陈王氏忙着升火。等到陈再荣舀完,陈王氏把火也升起来了,呼呼的火焰声从灶洞里传出来。
“怎么还没有呢?”陈再荣心急的望着锅里,一脸迷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