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从肖琳身上寻找线索,虽然翻看别人的包不是好事,为了快点确认她的信息,方便联系家人也必须搜索一番了。
粉蓝色挎包里,一张机票票根说明她刚来中国两天。电话这种私密性太强的物品他也懒得翻,因此见到这个线索,他基本放弃查找。还是先把人安置一下才是正事。
扶住她用证件开了房,经纪人尽管不情愿,还是陪他一起将肖琳安置到房间里。kevin从头到尾都绅士礼貌,给她脱掉鞋子外套,小心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温柔备至。迷糊中,肖琳渐渐睁开眼睛,黑钻般迷醉的眼神使他的心动了一动,自然卷曲的睫毛在壁灯映射下打出阴影,双颊红晕显现女人的妩媚和娇羞。
真是个美丽的姑娘。
kevin有些看呆了,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暗淡而温柔。
看到她头发散乱在枕头上,他缓缓蹲下身,正欲伸手拂过,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是你……?”肖琳目光依然朦胧,从唇间咕哝出一句让人误解的话。
难道她认识我?kevin伸出的手停在空中,生硬的手指回屈几下,再度收回。他是广告模特,被认出的概率还是有的,而且这个女孩在海外待过,认识他的几率就更大了。kevin轻笑自己似乎是在做梦,竟然以为“她”又回来了,简直就是滑稽。
他迅速起身,收回刚刚“不正常”的专注眼神,回归平日三分轻浮。
“明天她醒了,应该会自己处理。”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
do看了眼床上的美人,不无怜惜的摇摇头,便跟着kevin一同出去了。
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为即将着手的工作准备。
kevin走向隔壁一间客房,原本平静的脸覆上一层迷雾。摘掉裹在头上的帽子,抬手将黑暗点亮,相同的黄色灯光,不同的心境。
也许是肖琳勾起心底不为人知的往事,也许,只是黑夜容易使人伤感,尤其对他这样细腻多情的人而言,就更是如此。
手表指针指向23点,他搔了搔头,蓬松微卷的头发在空气里跳了一支短暂的舞。
这一夜,肖琳睡得很沉,甚至做了什么梦,她都不记得了,隐隐约约只觉得有个骑士挽救了自己。就像落水后,不会游泳时岸上伸出的一双手,光明,前所未有。
那人,好像是他。肖琳不知不觉在睡梦中弯起嘴角,他的出现,竟然让她如此开心……
黑夜的尽头如果永远将是尽头,那她多希望再也不要醒来。纵使将失去一切——她已经没有什么再珍贵的东西值得失去——也要抓住温柔的尾巴,永不言弃。就像她所梦想的世界,哪怕周遭英灵因由种种不肯离去,或悲怆或凄惨,活着的人总要尽心未来之业,小说里的恐怖故事正是为现实温馨服务,因此才能更加懂得生活真谛。
想象止于幻梦,肖琳的黑夜总要遇见白昼,正如现在窗外如洗初冬。刺目阳光耀眼,行人止不住遮挡光线,北方的冬天总有那么几天艳阳高照,让人怀疑这冬日的真伪。这个冬天的雪来得有些迟了,若是现在白雪皑皑,逢上这天然灯照,肯定要美不胜收了。蓝天会因地上白炽灯束起的光线泛白,转而化作淡淡水蓝,进而变作一弯浅水。空中再难见到候鸟,如果在郊外游玩,低矮天幕下有幸见得几只或散养或野生的鸟儿,这时脑中定然会出现四个字:一念惊鸿。
淡泊冬日总能在人们心里留下几分慰藉,于繁琐现世,于浮躁人心。
光照透过微敞窗帘缝隙钻进肖琳熟睡的床上,一股绒毛拂身般的舒适温暖。好久没有睡得这样彻底,好像脑子里不再有累赘,有的,只是盛满光耀的这个晌午。
翻个身,这才发觉身上着衣过多,裤子和毛衣涩涩刮擦过身体,终于因这不适勉强放过睡懒觉的好天气。眼睛弯成半月,眼帘被阳光刺激得上下打颤。瞳孔好不容易从微小缝隙里探到视野,却因陌生之地蓦地完全显露。
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心底的问号连绵不绝,猛地立起身体,低头朝身上检查一遍,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头一阵眩晕,好像一颗注满水泥的模块。双手揉捏太阳穴,零星片段划过脑海,似乎有一伙坏人曾经带自己来过这,然后,好像又出现过一个好人,他把自己救了,那个人一副熟悉俊美的轮廓……
想到这,她愈发觉得想得太多了,四下搜索皮包,幸好东西都齐全,看一眼手机,时间已近下午一点钟。
坏了!今天上班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肖琳被内心这句话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慌乱寻找鞋子,刚穿好正要往外跑,发觉还没有洗漱,纠结之际,一会抚摩脸颊一会抓抓头发,为昨晚的经历感到忏悔。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功夫,手机哗啦啦响起来,点开一看,是姨妈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嘱咐天冷加衣,按时吃饭之类。界面切回桌面,一行字映入眼帘:ber23pm.13:06saturday.
今天居然是星期六,这么说现在是周末,不用上班了?
回忆工作室的广告,周末是双休的,刚刚起伏的心境终于有所平缓,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造成现在的局面,这间酒店又是谁带自己来的?
惊诧弥漫心间,那张熟悉的面孔再度浮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