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狄甚是心疼,外面如炒豆的枪炮声告诉我情势有多么危急,要知道高狄带进城的都是轻骑兵,所配装备很是简单,也就是说外面枪炮大多是敌人而发,这如何能不让我心焦,我正想说话高狄已经提着梅寿祖的人头快步返回巡抚衙门前指挥。进来只为斩杀梅寿祖,可见高狄是真的被激怒了。
事情的起因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梅士信对老爹所作所为很清楚,知道老爹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因此他对操练民团特别上心,民团所购装备除了没有红夷大炮外应有尽有,光是千斤佛朗机就多达十门,三眼枪五眼枪更是人手一支,两千人被他用心操练的比官军还要强大几分。
梅寿祖临走时叮嘱梅士信的话让梅士信觉得老爹好像很担心,为此他把民团全部集中起来列阵家中派出“精细”之人前去巡抚衙门打探消息,一旦得知老爹遇险他就率兵前去搭救然后逃出城去,反正大多数的家产都不在淮安也不用担心有多大损失。坏事就坏在那两个打探消息的“精细”之人身上。
这两个人来到巡抚衙门前鬼头蛤蟆眼就引起了衙门前守军的注意,一名百户带人将二人擒住后二人死命挣扎破口大骂,惹的百户性起将二人胖揍了一顿,等问出这两个人来干什么后,百户也是想吓唬吓唬这两个人,告诉他们梅寿祖已经被皇上擒下,就等着烧开水做醒酒汤了。
这二人被揍的不轻,闻听这个消息被放了后撒腿如飞回去禀报梅士信,二人所说 不免添油加醋仿佛亲眼看见梅寿祖被挖心一般,试问梅士信焉能答应,马上点队出发攻击府衙。一来梅士信所部装备确实精良而高狄所部全部轻装进城只有手铳根本没重型火器;二来梅士信出兵实在是出乎高狄的预料,高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造成严重的伤亡。
高狄率兵依靠府衙大墙将梅士信阻挡住,他抽身去见弘光帝的时候已经让传令兵出城搬兵,再次来到大墙处见己军还是处于劣势,他将手中人头抛向二百米开外的梅士信马前,“接住了,一会你父子二人只能下去相见啦!”
梅士信命人拣起一看不是老爹还是谁,顿觉心口沉闷无比,哀恸之下指挥人马猛攻府衙誓要将府衙内之人全数诛绝,此时他似乎忘了城外还有十几倍于他的官军。
在高狄坚持了一刻钟后救兵终于赶到,来援之兵自然非是梅士信所能抵挡,不到半个时辰两千多民团只剩下四百余人,民团之人见再抵抗难逃一死,在梅士信身边的几个人出其不意把梅士信按倒在地缴械投降。
高狄自打从南京出来还没遇到像今晚这样凶险的局面,不但自己胳膊中了一弹还折损了近千人马,如何能让他咽下这口气,拎着腰刀来到被绑缚于地的梅士信面前,一刀将梅士信的左脚斩下,“怎么样?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快见阎王爷的。”听着梅士信的惨叫高狄挥刀又将梅士信的右脚斩下,命人将梅士信的嘴巴勒住防止他咬舌自尽后开始清点损失。
听完高狄的汇报我冷眼看着陈万清等人,死的近千人可是我的嫡系部队,在大的战场上他们没有送命反而死在了淮安死在了手无利器之下,他们死的太冤了。
陈万清等人见弘光帝眼露杀机吓的纷纷跪倒,陈万清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一切都是梅寿祖父子作主,草民等俱不知会发生如此憾事啊!望皇上明察,草民这就回去把银粮备齐……不,草面愿意拿出一半家产弥补朝廷的损失……!”众奸商见主心骨梅寿祖已死,事情又闹的有些不可收拾眼看有送命的危险一个个哭天抹泪,把全部家产献出求得保全之人大有人在。
路振飞见此情景觉得不宜赶尽杀绝,“皇上,臣以为首犯梅寿祖已诛,余者当可轻判,就罚他们每人出银十万两,粮一万石……!”
我把手一摆,“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见跪倒众人脸若死灰我又道:“就如陈万清所言,每人拿出一半家产弥补损失吧!高狄,梅府抄家事宜就由你负责,你们也都起来吧!”
陈万清为了邀功起来马上道:“皇上,梅寿祖大部分家产都不在淮安而在宿迁,大通钱庄也是开在宿迁,草民对梅寿祖的所有产业都很熟悉,甘愿为高将军领路。”
我对陈万清这种人甚是鄙夷可他的作用却不能忽视,“这也算你将功折罪,随高狄去把!”
淮安宿迁之间也不近,在淮安逗留五天后高狄才将抄家事宜办理妥当,看着高狄呈上来的明细帐我先没看放到了一边,“胳膊上的伤不要紧吧?伤没伤到骨头?”
高狄摇头,“皇上挂怀了,这点伤还不能把高狄怎么样,皇上,梅家还真是富有呢!光是真金白银就拉了五车!”高狄活这么大还没见过成车装运的金银,以前虽然也时常出入王府,可在高狄看来王府都没梅寿祖富有。
我翻看明细帐摇头一叹,“从梅寿祖的为人来看绝对是为富不仁之辈,这些家产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光是他在水患之上就害死了无数人啊!”言语间我见高狄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事?”
高狄张了张嘴才道:“皇上,梅府之人已悉数被打入死囚牢等候发落,不过其中有一女子和其仆妇是梅家的远亲,只是姻亲关系,去宿迁探亲才被一道拘来是否可以将其开释。”说着高狄的脸不由红起来。
“恐怕是非常美丽漂亮的女子吧?”我看着高狄的样子分明是动了“春心”,这也难怪,在这个时代像高狄这般大当爹的很正常,“如果喜欢朕就把她赏赐给你,余者一律开刀问斩。”
“谢皇上!”高狄闻听大喜乐的他嘴叉已经咧到后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