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悔送走，那边就紧急传燕王殿下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天大的贵客。

    使女趴在我耳边小心嘱咐道：“皇上来了。王爷让你扮作女子迎驾。”

    皇上来了？我大吃一惊，随即告知莫西钰和慕容不悔道：“皇上来燕王府了，你二人先去迎驾吧，我换身衣裳就来。”

    “也好，今日我就哄得皇上开心，求他给你我赐婚。”喜色挑染在莫西钰的桃花眸内，他恋恋不舍与我作别，走时一步三回首看我。

    总算是敲定了自己的终身。我这样的身份嫁给燕王殿下只能做妾，其实做妾都艰难。莫西钰倒是个良人，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宠着我疼爱我，为了娶我还杵逆了自己的父母，坚决考取功名。如今他已是朝廷的正三品官员，却还念着我，求皇上赐婚。

    赵望水也好，只不过面上看着虽温和，实际却心深似海。他与我相处这段时间，未真正和我交心，他将我做一个女人看待，他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回去换装的时候，使女早已将我要穿戴的新衣准备好了。是一条挺朴素的裙子，蓝色的缎子，上面绣着鹅黄的小花。圆高领子，将脖子和胸前遮得严实。样式虽保守，但裙子上的绣工却极精致，只有宫里资深的绣娘才能绣出吧。

    急急的换装和盘头化妆，这一折腾，两刻钟都已过去。瞧着镜子，我道：“我这半边脸的粉是不是稍重了些？”

    岂止是稍重？简直就是一边施了粉一边没施粉。使女瞪着我的脸看了又看，惊恐道：“还是太漂亮了，怎么办啊！”她手上的胭脂也上了阵，这一次我的半边脸不是白，而是猴屁股般的红。

    赶到蹴鞠场见的皇帝，远远地见一群人正在争抢一个球。这些人都脱下昂长碍事的外袍，只着裤装，赤膀上阵，白花花的晃眼，分不清谁和谁。只见总是冲锋最前的一个瘦高个子青年，雄赳赳气昂昂，带球勾球临门一脚。紧跟着四周的看官无不大声鼓掌喝彩！

    恐那个就是皇帝了吧？我被安置在一边站着远远的进行观赏。

    身边的使女们见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红着脸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使女们挤在一起指着蹴鞠场兴奋道：“你看，王爷他好帅啊！整个队伍里就王爷身材最好。”

    我聚精会神一看，确实不赖，不过貌似莫西钰的身材更胜一筹，比赵望水更结实些，肩更宽些，腰更细些，皮肤也更白些。

    莫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到这些，我害羞的垂下眼，微微摇了摇头。

    坐在那里等，一直等到皇帝热了、累了，直嚷嚷休息，蹴鞠游戏才停下。安排好了洗浴的地方，在府外的一处温泉馆，据说皇帝非常喜欢在那里洗澡，每次出宫必去。

    赵望水一直没唤我到皇帝跟前拜见，我便站在使女堆里，作为特殊的一员存在。站的久了，便跟普通的使女没个两样。因此，皇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宫泡温泉去了，我打扮了半天，却连皇帝的照面都没打。

    皇帝走后，王府减负，回归了平静。我揉了揉发麻的腿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一直等到晚饭后多时，才见到赵望水的面。赵望水脸色难堪，稍近一点便闻到了一身酒气。他直接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