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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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晚上的,苗吟舒总算是睡了一个美美的觉,早上睡意还很足的时候,是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的。
她穿衣出去,就看见冯晓青和菊花被翠姑训得低着头不敢吭声,另三个丫头在一旁也乖乖的听训。
“奶娘,一大早的怎么就这么大火气啊?”苗吟舒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很无辜的问道。
冯晓青哀怨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角,想要告状,但见翠姑的气性很大,也就吓得不敢说话。
“这两个丫头,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要不是奴婢过来看看小姐怎么还没去宴厅吃饭,都不知道她们还在睡懒觉呢!”翠姑气哼哼的道,“以奴婢看,一定是晓青这丫头怂恿了新人!”
冯晓青闻言,立即露出一个我很冤枉的表情,但是自己和菊花睡过头也是不争的事实,只能憋屈的低头不语。
菊花则是懊恼的紧咬着下唇,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紧张,就怕主子也发了怒将她赶走。本是想要求饶的,可见晓青都不敢开口辩解,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呵呵!呵呵!奶娘,你别怪她们睡迟了,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我的身上!”苗吟舒暗暗吐了吐舌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小姐,如今在京城,不是在十里坡的宅子中,你任着丫头们胡乱造反,奴婢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如今在京城中,你以后还要在府中开什么工作室,不给丫头们好好的立立规矩,那要是在日后得罪了贵客可怎么办?”翠姑经过了苗府的事件之后,性子似乎有了巨大的转变了,不再是以前唯唯诺诺胆小的性子,做事变得雷厉风行了许多。
苗吟舒虽然不喜欢她以前的性子,也觉得她忽然之间的转变有些难以接受,但想着她也许只是想要借此来忘记那些不堪的往事,才想要在新的家仆面前立威,所以,也就不不太计较的做着和事佬道:“奶娘说的对,我也知道,更明白你的苦心。不过,昨夜确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她们俩睡晚了,以致今日睡过头了!你教训几句便好了,只让她们下不为例就好!”
“就算是因服侍了小姐晚睡,但是她们是奴婢,就该一切以主子为重,哪能仗着小姐的疼宠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翠姑还是严肃着脸道,“不过,既然小姐为你们说了情,又因为你们是第一次犯错,那就且绕过你们一回,不做大罚!”
“是!奴婢知错了!”冯晓青一见事有转机,立即拉了菊花一把,先认个错。
“但是,你们该领的罚还是要领的!”翠姑说话来了个大喘气,“就罚你们今日将整个院子里的杂草就清理干净,不清理干净了就不准睡觉!”
“啊?”冯晓青顿时哀嚎,人家今儿想要跟着小姐一起出去找铺子的说,齐子哥和晓红姐可就要来了呢!
“你有意见?”翠姑沉着声问道。
“没有!没有意见!”如今的翠姨可不比以前,冯晓青赶紧识时务的摇头摆手。
“好啦,你们赶紧去干活吧,不然今儿晚上没的睡,明早就爬不起来了!”苗吟舒给两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耸了耸肩进去洗漱了。
如今家已经稳定,那就要确定商铺,等着齐子他们上京来了。
草草的吃了点早饭,苗吟舒就和冷剑霄那个甩也甩不掉的大尾巴还有琉璃上街了,小兆儿和言志被冷剑霄布置了课业,吃货小胖妞也破例没有跟着。
其实今天的任务也算是简单的了,因为之前已经看过了几家铺子,只要再确定一下,然后还还价什么的,就能定下来了。然后,趁着钟齐他们上京的这段时日,将准备开业的店铺装修装修,再招上几个长工,那就只等人到就可以开业了。
当然,这次找的几间铺子都是冷剑霄去看的,绝对是避过了悬壶堂的几家分馆和主馆,他可不愿意走到哪里,都要看着那膈应人的悬壶堂三个大字。
南大街已有花好月圆,生意虽好,但苗吟舒并不准备开分店,因为她要打着物以稀为贵的旗号在京城站稳脚跟,而不是到处开花之后,反而没有了价值。
首先就是先去了最靠近的东大街,掀开车帘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还有宽敞的道路上来往最多的就是豪华的马车,冷剑霄便提议道:“这里离皇亲贵胄们住的府邸近些,行走与这条大街的也都是些达官贵人,可以开宠物店!”
“嗯!不错,反正养宠物的人不会像吃点心一样的多,就贵在金贵和稀少,还得有闲钱和闲情逸致!”苗吟舒点头赞同。
不过,这东大街的房价还真是贵的离谱,一间单间门面,还没有后院的就要开价四千两银子,可比南大街当时的花好月圆铺子贵多了。好在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三千五百两敲定,苗吟舒就赶紧让冷剑霄去找木匠,过来按照她比划着的又画了图纸,让木工们做成一个个的小笼子。笼子里面还设有水槽,食槽,上下两个隔开的方便收集宠物们的粪便。
工匠们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好奇的照着模样打了一个出来,也还是没有看出啥门道来。
但是苗吟舒却神秘兮兮的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的做工过关,以后说不定会有大把的生意等着他们做呢!
工匠们自然是将信将疑,但目前的活计还是要尽心完成的。
这些笼子有挂钩的,也有普通放置的,是准备养龙猫啊,鹦哥啊之类的陆地和空中飞禽的。
还要打造一些养殖小金鱼,小乌龟等的水池子,那对漏水方面的要求就要更高一些了,给工匠们下了订单给了定金之后,苗吟舒他们又出发去北大街看铺子。
北大街显然是要比其余三个方向相对来说落后一些,就像后世中,即便那些全国最发达的地区,也还是会有几处是比较贫穷落后的,这北大街就是京城比较穷苦的人家占着比较多的地方。
苗吟舒记得他们年前刚进京时,冷剑霄就是带着他们到了北大街的悬壶堂吃的饭,并在这里偶遇了沈予沛和琉璃的。
冷剑霄显然是想到了过去那戏剧性的一幕,明明就想要避开一些熟悉的面孔,却还是遇见了一个最不愿意遇见的人。现在倒好,他自己没空追随着吟舒妹妹,却硬塞过来一个大尾巴。
琉璃感觉到他看来的不太友善的目光,狠狠的回瞪了一眼。昨儿主子虽然看在苗姑娘的份上没有对她做出处罚,临走前并还给了他自己防身的软剑,但她知道,只要保护苗姑娘的任务结束,自己还是得回总堂接受惩罚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臭男人,她自从在两年前遇见她,就没有过好运气。
冷剑霄回瞪一眼,暗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记仇记到现在!
其实,两年前还真是不能怪冷剑霄。
当时,他将苗吟舒这边抗旱的一些准备教会了老家的人之后,得了一个任务,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遇上了琉璃。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当时真的不是有意碰到她的某个柔软的地方的,那绝对是一个偶然,是一个天大的偶然。
可这丫头当即就脸色一寒,不问他原因,也不听他辩解,就拔剑相向。当即便引爆了他的傲气,干脆就故意戏耍了她一番,于是,这梁子就那样结下了。
“瞧你们俩大眼瞪小眼的,知道的是知道你们俩不对盘,经常吵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眉目传情呢!”昨天狠吃了一顿,又哭了一场之后,宣泄了心中所有的郁气,苗吟舒今儿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便看着他们玩笑道。
“哼!”琉璃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冷剑霄则不怕死的道:“我倒是想要跟她眉目传情呢,可人家心里只有一个人,哪里将我放在心上!唉!当真是伤心无比啊!”
“你在胡说什么?”不知是不是被戳中了心事,琉璃的脸色青红交替,手指按在腰间,大有再打一架的气势。
“我胡说了什么吗?我可没有胡……”冷剑霄还想要逗她,苗吟舒一看苗头不对,立即拦住他。在马车上干架,岂不是要将她的宝贝马车给拆了。
然后又不好意思的对琉璃笑笑道:“琉璃姑娘,你别跟他较真!这家伙就是喜欢嘴上占便宜,人其实不坏的!”
“我哪里是嘴上占……”冷剑霄不满苗吟舒这么说自己,就要抗议。
“你给我少说两句,别的惹了琉璃姑娘生气,又拿剑抽你!”苗吟舒横了他一眼道,“好啦,快带我去看铺子,看完了就可以吃饭了!”
说到正事,冷剑霄立即就收敛了痞笑,领着苗吟舒往前日看好的铺子而去,并道:“北大街的我看了两间铺子,都是有后院的!一间后院大些,一间铺面大些,两间的银子差了一百两。北大街这边寻常出来只看见买米的人比较多,所以这边开米粮铺应该不错!”
苗吟舒两家都看了之后,最后决定了后院大的那套铺面带院子。倒也不是这套便宜了一百两银子,而是她也想要将空间的大米一次性的多拿点出来,省的次数多了,一是麻烦,二也不方便,容易暴露。
如今,南面是点心铺,东边是宠物店,北市又是米粮铺,最后剩的西边就是药材铺了。西边是进出京城的必经之路,药铺倒也是方便了出游的人买好些药材备用了。
一口气搞定了这些,苗吟舒大方的说道,为了庆祝自家四种各有特色的产业在京城落户,她请他们去鎏金酒楼大吃一顿。
冷剑霄和琉璃不是小兆儿和小胖妞,倒是不置可否,随便她决定了。于是,最受苗吟舒器重的皎雪老大就拉着马车往最豪华的鎏金酒楼而去。
穿越过一条条小街巷,正要往着大街上转弯而去的时候,冷剑霄的脸色忽然一变,琉璃随即也戒备的将手放置在了腰间软剑的机关上面。
“喂!你们不是吧,好好的怎么又要翻脸了?”没有意识到危机,也感觉不到危险的苗吟舒惊异的看着这两人,顺便还想要调笑一下。
可是,随着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外面的皎雪吃剌剌的长嘶了一声,冷剑霄口中说道“小心”时,人已经将苗吟舒扑压在座椅上。
一根飞箭堪堪略过冷剑霄的头顶,扎在了车壁上,箭头几乎整根没入。
冷剑霄侧头看着那还在轻颤的箭翎,面目含霜:这是谁下的手?想要杀的人是自己?还是吟舒?
若是自己暴露了一些身份信息,有人想要对他下手倒是说得过去,可是要伤吟舒的话,那究竟是为何?
她不过才来京城不到半年,又只是个做生意的人,会是谁想要要她的性命?
他无解,暂时也理不出头绪。
与此同时,琉璃腰间的软剑已经出鞘,剑光微闪之间,她人也已经冲了出去,然后是刀剑相撞击的刺耳声音传来。
“我这是遇刺?”苗吟舒耳边听着那箭翎发出的嗡嗡声,还有外面仿佛近在耳畔的打斗声,大脑有片刻的混沌,不可思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