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李达和既惊且喜地望着李中易,一脑子的难以置信。
李中易含笑点头,李达和会意之后,抬手抚额,说:“你我父子身陷囹圄,那江狱丞要想暗中下毒手,简直是防不胜防……”
黄景胜的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螳螂捕蝉,焉知黄雀早已在后?任你姓江的奸诈似鬼,这一遭也只能喝下老子的洗脚水。
不对,是喝了中易贤弟的洗脚水,永世翻不得身!
李达和本想询问此事的详情,李中易却担心离开监舍过久,让人察觉了就会有**烦。
“阿爷,此地不宜久留,孩儿先行告退。”
“赶紧去吧,我儿务必小心,从今往后,这李家很可能就靠你了。”李达和做梦也都没料到,李中易居然敢对江狱丞暗下狠手。
直到现在为止,李达和也只是认为,磨难催人成熟,李中易的运气非常好,仅此而已。
毕竟,李中易此前的废物形象,给李达和留下了太过深刻的记忆。
李中易回到监舍不久,黄景胜和王大虎陪着一位身穿朱袍的中年官员,快步过来找他。
那位中年官员静静地站在监舍门口,眯起两眼,异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李中易。他心想,这李中易看上去也很普通嘛,赵老太公却又为何如此重视这个少年郎呢?
李中易一看见站在黄景胜身旁的王大虎,当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朱袍官员,一定是赵老太公派来的救兵。
黄景胜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还不快快见过本寺的吴寺正?”
李中易知道,在这大蜀国内,有资格穿朱袍的官员,必定是五品以上的官员。
老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李中易可以在赵老太公面前,摆出桀骜不逊的狂妄姿态,却不能对赵家一系的部下,作出失礼的事情。
更何况,吴寺正不仅地位比李达和高,更是专程来救他的,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在下李中易见过吴寺正。”李中易冲着吴寺正深深地作了揖,态度显得异常恭谨。
“罢了。”吴寺正见李中易十分有礼,心中原本存有的几许不满,倒也消散了一些。
“本官前来巡监,为何不见江狱丞?”吴寺正满面威严地询问黄景胜。
黄景胜恭敬地拱手说:“回寺正的话,江狱丞原本也在巡监,不料突重疾,人事不省,只得回去请医治病。”
吴寺正不由一楞,扭头看向王大虎,陪同而来的王大虎也是一头雾水,他离开大牢的时候,情况异常危急。
见王大虎的视线看过来,李中易明知道吴寺正此来的目的,却装作没看见一般,故意低着头看向地面。
黄景胜知道该他出场了,赶忙拱手解释说:“回寺正,那江狱丞是在见过了李达和之后,突然犯的病,好象是风疾……”故意没把话说完,留下让人联想的余地。
吴寺正眼珠转了转,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稍减,反而更盛。
据王大虎此前的说法,那江狱丞是奉了张业的令,前来害李达和。却不成想,李达和没被害死,姓江的倒先得了风疾,人事不省。
一时间,吴寺正也想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汝等且先退下,本官有话问李家大郎。”吴寺正私下里得了赵老太公的密令,自然要和李中易这个正主好好地谈一谈,以便更深的了解情况。
“喏。”黄景胜和王大虎一齐施礼后,转身出去了,远远地守在木栅栏处。
“李家大郎,本官有话问你。”吴寺正端出官老爷的架子,想试一下李中易的深浅。
李中易客气地拱手说:“在下不敢欺瞒寺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寺正见李中易的态度还算是端正,倒也不想太过为难他,只是淡淡地说:“本官必须提醒你,既是身陷牢狱之中,切勿轻举妄动,以免自误。”
李中易心想,很可能是赵老太公吃了他的算计,反而对他更加看重,导致这吴寺正心里有些不太舒坦。
“喏。在下谨遵寺正的教诲,绝不妄动。”李中易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忽略掉吴寺正不善的警告,态度异常之端正,让吴寺正挑不出半点毛病。
吴寺正心里有些奇怪,按照老太公的赞誉,此子有大才,心志非常之高。他一贯信任赵老太公的眼光,觉得李中易既然有才,就应该是个狂妄自大,受不得气的人。
于是,吴寺正本想借故刁难一下,给李中易一点颜色看看。却没想到,李中易行礼如仪,恭敬的很,让他找不到借题挥的机会。
“李家大郎,你在监中想必受了不少委屈,有何需要,尽管向本官提出。”吴寺正挥出的一拳,居然只击中了空气,心有不甘地设下陷阱,静待李中易上套。
如今已经不同前日,李中易有了黄景胜这个铁杆实权派暗中相助,外加王大虎这个跑腿的,他在这大牢中的小日子,其实很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