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玉自己也闹不明白,上一秒满心愁伤的心境,缘何下一秒被温暖填满,尤其,她的右手被公仪鹤的左手,紧紧握住。
挣了两下,那厮手掌比螃蟹钳子还顽固,索性,她最后妥协,由他牵着。
公仪鹤见她不再抵触,嘴角的笑,越发浓烈夺目。
据公仪鹤言说,宋初玉十三年来久居庵中,从未有机会见识外面的世界,今日他的目地,便是带她游遍东昌上京城。
只是,方从府院中走出,迎面就遇到满脸怨气的金子,他手中捧着个精致的锦盒,向宋初玉走来,目光落在宋初玉与公仪鹤交握的手上。
宋初玉被那目光看得一惊,慌忙抽手,公仪鹤却死命握着,毫不退让。
金子一张俏脸极为不爽,三步作两步走,“啪”地一声,将锦盒往宋初玉手中一塞。
“宋小姐与别人卿卿我我,偏生某个傻子记挂你的生辰,不得空来陪,大清早就让我来送贺礼!”一股子酸味,不知道的铁定以为金子在吃味。
看着金子别扭偏转向一方的脸,宋初玉有点失笑,像个闹别扭的孩子,想着沐云琛既肯让金子来送贺礼,应是不生她气了吧。
挽了个温柔的笑,宋初玉对金子道:“替我谢谢沐小王爷!”
“哼,宋小姐若有那心思,自己个儿去谢吧,金子告辞!”冷哼一声,金子转身就走。
宋初玉望着金子一闪一闪的金色背影,有点无奈的笑着摇头。
打开锦盒,软缎中,静卧着一只通透温和的羊脂玉镯,玉质纯洁,成色润白,触手顺滑,即便外行,一眼便能断定此为上等珍品。
“倒是很衬你!”公仪鹤赞了一句,顺手拿起了那只玉镯,温柔托起宋初玉的左手,便要替她戴玉镯。
“公仪鹤——”宋初玉用另只手压住他举着玉镯的手,手刚伸出,她自己就有点发怔,这是在怕公仪鹤吃醋么?
“玉儿,我很高兴!”趁着宋初玉愣神,公仪鹤成功将玉镯戴入那精巧纤细的手腕,托着看了半晌,满目都是柔情赞叹。
望着他那张毫无芥蒂的脸,宋初玉有点默然,他不是不介意,是不想让她为难,这是他对她无声的宽慰、包容和信任。
“玉儿,你再盯着我看,我该害羞了!”公仪鹤笑着对宋初玉眨眨眼。
闻言,宋初玉飞快撤回落在公仪鹤脸上的目光,表面平静,心中却如开水沸腾狂躁。
低笑声传入耳中,她的面颊终于克制不住的红了。
甩开公仪鹤的手,宋初玉大步向前走去,却又在未走几步后,被他追上,再度十指相扣。
“好,好,玉儿,我错了,你别恼!”公仪鹤连连赔笑。
这是将她当成闹别扭的小女生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大女人,工作中雷厉风行,行事果断,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如此珍重将她呵护。
今日他们并未乘马车,公仪鹤说,若要精致品味上京风俗文化,徒步是最好的选择。
看不出来他还是挺懂生活的,不过,宋初玉更担心的是,以公仪鹤在东昌的声名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一旦进入闹市区,他们铁定会被她的粉丝团围攻。
眼下的情况,倒是很快印证了她的猜想。
“公仪世子——”
“滚开,别挤我!”
“公仪世子看我了,不行,我要晕了!”
“不要脸,那是在看我!”
……
当本就稀薄的空气被无限压缩,望着那群疯狂到极限的莺莺燕燕,宋初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公仪鹤,你是故意的!”宋初玉磨牙瞪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某男。
“玉儿,你错怪我了,我这是顾念你生辰,关心则乱,出了纰漏!”公仪鹤笑意盈盈的妖颜,毫无歉意。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
“岂敢岂敢……玉儿,抱紧我!”
话落,公仪鹤揽着宋初玉腾空,那般姿态,仙气飘举,看得底下聒噪的人群,一个个瞪大眼珠,嘴角含着痴笑,瞻仰这绝世风华。
但很快,有人反映过来,指着公仪鹤怀中整张脸压在他胸膛,辨不出容颜的宋初玉惊呼。
“那是个女人!”
“天啊,是公仪世子喜欢的人吗!”
“不要啊——”
“我不想活了!”
……
听着这些话,宋初玉嘴角一阵抽搐,在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上方,公仪鹤微勾的唇角。
直到,人浪声渐渐远离,再也不得闻。
公仪鹤揽着宋初玉,在一条空寂的小巷降落。
“这是上京老街,新街区修建后,经济中心转移,此处被荒废,随着四国经贸通商往来密切,这些传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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