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自己结巴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负,她其实就是一个胆小鬼。
秦娆的脑中一片空白,偏偏抽不出那只并没有被攥紧的手,而就在这时,夏夜之竟然主动离开了,向着茶几走去,然后拿着那个紫色的精致盒子向她走来。
秦娆笑着,梨涡淡淡,因为她这个时候只能这样。
“这个送你……”
“啊?”
“啊什么!”
“不能……啊吗?”
这个玩笑技术含量明显很低,特别加上她微微颤抖的声音。
夏夜之睨了秦娆一眼,再次拉起她的手,将盒子压在细嫩白皙的掌心,促狭道:“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好容易反应过来的秦娆绯红着两颊,反击道:“凭什么?”
“凭我喜欢你!”
夏夜之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耸了耸肩,莞尔道:“好了,好了,算我上辈子欠你的,好不好?”
秦娆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但终究忍住了。她摩挲着盒子的边缘,再一次敲开接缝,不禁掩嘴轻呼了一声。
一对精致的凤凰造型耳坠安详地躺在盒中,微微闪烁着撩人的光芒。
在婚礼的时候,夏夜之总觉得她缺少什么,所以摸了摸她的耳朵,如果能偶尔在这种场合吊上一对耳坠,应该更加漂亮吧
“我不能要,这个肯定不便宜!”
秦娆合上盖子,双手珍重地捧上,摇了摇头道。
这些天的接触,夏夜之自然了解她的性子,要让她舍得为自己买点什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干脆睁眼说瞎话,“便宜,地摊货而已!”
这对凤凰耳坠是铂金的,霓蓝离开后,他重新找工匠做了造型,并且取出了里面的辨位器,虽然这种精雕细琢的工艺并不多见,但也绝不会被人误认为与基纽有什么关系。
“你还骗我!”
秦娆扬着脸,丝毫不让道:“没错,我对专业论文不懂,对车也不懂,但是这是铂金,我能看得出来!你还骗我?夏夜之,你觉得把秦娆当傻瓜很好玩吗?”
看着她又是这样,偏偏要和他划清界限,夏夜之心头一紧,道:“这是一对耳坠而已,你有必要这么较真?”
“较真?呵呵……”
秦娆凄然笑了:“我没有自尊心是不是?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极力表现自己吝啬,好博取你同情心的女人,是不是?还要装作可怜,装作清高,是不是!”
“不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在他的面前为何总有一股无力感,这怎么行,怎么可以!秦娆,你那年是怎么对自己说的,难道你忘记了?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因为你害怕了,胆怯了,疲惫了,纯粹是一种无力地靠向,你不能害他。
林林种种的往事一瞬间反复在眼前播映,一阵莫名的心酸,还有这些年压在心头从不言语的凄风苦雨一股脑涌了上来,秦娆朝着夏夜之胸口推了一下,又一下,可是面前的男生像山一样坚固,而她却像暴风雨中的小草一样飘摇,茫然。
秦娆凄然笑了,无奈而埋怨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为什么偏偏要逼我!你……你为什么……不能早些出现!”
夏夜之心中莫名的心酸,抓着她的肩头,可秦娆像只倔强的小鹿,打掉他的手,他刚又抬起来,又被秦娆打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喜欢我?爱我?还是干脆只想得到我,满足你的虚荣心,好让整个江大知道你夏夜之多么厉害,玩了秦娆!”
夏夜之再次扬起了手。
这一次,秦娆没有再打掉,而是眼眶红地深深凝望着他,等待那个即将落在脸上的耳光。
今天说了太多的胡话,是时候该醒醒了,秦娆,这个耳光该挨,纵使他只是欺骗你,只是想满足他的虚荣心,你真的能忘记他吗?
能吗?
能吗?
能吗?
不能——
因为你已经输了,傻瓜!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罢了!害怕受伤?害怕这光明来得太短暂?还是害怕……
然而,没有来得及想那么多,他扬起的手,便落在了脸上,不是惊心动魄,像当年那些人抽她耳光的生疼,而是一种夏天夜晚和风拂过的柔软,一点涟漪起于温热模糊的眼睛,落于心如刀绞的心里。
夏夜之淡淡的声音却比窗外所有的喧嚣清晰回荡在耳中,“我不懂喜欢,也不知道喜欢可以有多久,我能做的就是一个许诺,守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呵呵,呵呵呵,多动听!”
秦娆笑着,声音却格外刻薄,“你了解我多少,就许我一生一世?假如有一天你现秦娆不过就是一个虚伪的女人,一个拜金的女人的时候,你还会许他一生一世?假如你夏夜之又有了喜欢的女人,难道你还会许她一生一世?也许,你现在说会!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兴趣……”
秦娆将那个装着凤凰耳坠的精致小盒轻轻放在茶几上,指尖在上面轻轻抚了下,然后从夏夜之身边绕过,在走出房门的时候,她扶着门框,沙哑道:“我说过,你再迫我,那么我只能躲开你,如果你不想珍惜我这个朋友,那么就不要再见了!”
完这句话,秦娆跑到客厅沙上将自己的挎包背上,穿上鞋,拉门冲了出去,那一道剪影烙在夏夜之心里,化成了浓重的酸涩。
他失落地挤进藤椅里,点了支烟,重重吁了口气。
我真的做错了吗?
秦娆在江大校园里跑着,几次扭到了脚,她都不知所觉,直到跌倒在一片衫林中,那强忍的眼泪才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感谢羊呗,上善夜凉,我叫小明因为我很聪明,z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