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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狼友,见穿格子衬衫,茶色短裙的女生从台阶上下来,急忙拍了拍躺在旁边日光浴的伙伴。
“哪呢?”身上擦着防晒油的家伙翻身坐起。
“你瞎了?那!”
“哪,哪,哪,哇塞!我眼镜,给我眼镜……靠,看那腿,看袜筒,我靠,你敢不敢上去泼点水?”
“靠,你敢?小心挨耳光!”
“不至于,要不你假装追我,我跑过去见机行事?”
“那行!但是说好了,有机会公平竞争!”
“成、成、成,快点吧!她上独木桥了……”
一根滚圆的木桩横跨在小溪两侧,就像许多童话故事中所描述的静谧森林一样,夏夜之看到岑小小伸展手臂,踩在木桩上也没有阻拦,因为下面溪水清澈,即便算上光折射的影响,水深也最多过腰,小溪不像水潭,下面不是淤泥,而是鹅卵石,就算她掉下去也不会生什么事故。
岑小小心下叹了口气,见夏夜之没有跟上来,脑海里酝酿起了小小的计划,假如从这里掉下去的话,他会不会担心?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那样的理由太过牵强。
“岑小小,你这个木头脑袋,这么白痴的点子连自己也骗不过,还能瞒过他吗?不行,不行,快点想!”
她有些纠结地拧着眉毛,心如鹿撞,惩罚般地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一下。
正在这时候,一个男生飞快地向着这边冲来,后面另一个光着脊背的男生追在他身后气呼呼道:“别跑,你给我站住!”
前面男生顿了下,扭过头猛撩了几捧水故意气对方:“你要能抓住我,你在我脸上唾一口,老子站在太阳下晒干不擦!”
旁边几个踢水的女孩听见他这么粗鲁的话,齐齐鄙视,而在水中两个穿内衣的女生也生怕被揩了油,闪到了一边。
前面的男生脚下加劲,水花溅起老高,就在快接近独木桥上的美女的时候,前面的男生膝盖上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瞬间就麻了,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砸进了小溪。后边赶上来的同伴心道,这家伙还真够敬业的,表演的这么像?
想到这,双手海底捞月,猛地将水往过撩。
“啊~神经病啊!”
“死色狼!”
几条被殃及的池鱼连声娇斥,捂着被水花溅湿贴在胸前的t恤火逃开,敞开了一条康庄大道,站在独木桥上的岑小小闭着眼睛,僵着鼻子挨了几朵凉涔涔的水花,不知怎么,整个人向后倒去。
“噗通!”
一颗叫做岑小小的浅水鱼雷在溪流里爆炸了。
忍着膝盖麻木撑起身子的男生瞠目结舌对身后伙伴赞道:“你的威力也太大了吧?这么大一人都被你轰下去了?”
“屁!我就朝他脸上的身上撩了几下而已,这美女也太有点弱不禁风了吧!机会来了,我们赶紧过去吧,嘿嘿!”
一狼一狈快包抄。
站在岸边的几米远的夏夜之好无语好无语,这世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那两个模样十六七八岁小子一动地方,他就猜到了他们的心思。所以趁着水花大溅,踢出去一颗石子打到对方麻经上,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也太迷糊了,竟然被几朵水花从桥上打下去。
眼看满脸志得意满的狼狈像见到了水灵灵小白兔般拱了过去,夏夜之飞身跳上独木桥,如履平地般地俯身冲过去,在一片惊诧声中跳下了溪流,将岑小小拦腰抱起,确定了她没有掉落东西后,返身上了河岸。
岑小小自脖子以下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粘在身上,勾勒出虽不骄傲但玲珑有致的曲线,两点梨涡挂着水珠,在阳光下熠熠隽永。
狼和狈很郁闷,但是当看到美女两只手环在那男生脖子上的时候,又打消了被拔头筹的郁闷,相视着吐了吐舌,开足马力遛了。
夏夜之将岑小小放在一张有些年头的木椅上,蹲在她面前,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你……”
“我!”不等夏夜之开口,岑小小果断抢话道:“我受伤了,不许你责备我,听到没有,棉花糖?”
“哪又受伤了?”
“这里!”岑小小将左手食指竖在夏夜之面前,左右晃了晃,像是干了一件什么伟大的事似的。
看着一道小口子里挤出来的血丝,夏夜之按住她的关节,压了压止住血,揶揄道:“呦,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笑呐!”
岑小小扑闪着眼睛,露出尖尖的两颗小虎牙,笑得更加离谱,“因为我有护身符呀!否则这次一定是重伤,说不定经脉寸断,血肉横飞呢!”
“要是护身符的话,应该不会受伤!你骗人呢吧?”
岑小小脸一红,撅着嘴争辩道:“哪有?岑小小从来不骗人!这个是因为我没有戴上的缘故,要是戴上了肯定一丁点伤都不带的!”
她摊开右手掌,拈起早已被汗水攥湿的红绳,在夏夜之面前显摆了半天,然后踢掉鞋子,将袜筒褪下,露出湿漉漉的脚踝,衔着红绳两头环住脚踝,就在要穿扣打结的时候,红绳勒了食指一下,失手掉落。
“好疼!”
夏夜之莞尔一笑,捡起来,道:“行了,我帮你弄吧!”
岑小小听得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的声音,窃窃地吐了下舌头,“那棉花糖,你帮我拴紧了!”
“为什么要拴紧呢?”
“因为……哎呀,你哪那么多为什么啊!拴紧了就不会丢了呀!”
夏夜之讶然,将岑小小光洁的脚丫放在膝盖上,红绳绕过她纤细的脚踝穿扣打结。
岑小小按着他的肩,眼睛里裹上了一层水汽,心里一个声音静静地流过――
这样我就丢不了啦,是吧,夏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