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最后则是回归平静,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就是那几个差役,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也都纷纷安静下来,随后又听得王头儿一声吩咐,大家将犯人安置到两间房里后,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太子什么的,那是天上的人物,堪比泥土的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当差就好。
是以,这么大的新闻,除了仇家父子私底下叹息了几句,竟是再无旁人关注。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谢家厨娘领着几个粗使小丫鬟借了驿站的厨房,整治了一顿丰盛的早饭,顺便也做了些糕点放着准备路上吃。另外,又将今日所需的食材列了单子,命人交给管事,烦请他去驿站附近的村落采购。
当然还有一些贵重的食材,则有谢家专门的小厮快马从扬州、或是其它的地方运来。
还是那句话,哪怕是出门在外,也绝不能委屈了主人。
洗漱完毕,用过早饭,谢家、王头儿等差役和仇家人纷纷出了驿站。
为了避免驿站的差役发现,王头儿他们还特意押解着仇家人徒步上了官道。
足足走出去了几里地,已经看不到驿站的影子时,王头儿一声令下,将仇恒父子三人的枷锁卸掉,而后分别登上昨日安排好的马车里。
仇恒依然上了谢嘉树的马车,享受着最舒适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以下的场景都会准时上演——
车厢里,他与谢向荣对面而坐,一大一小你问我答的讲解着功课。
谢嘉树和谢向晚则坐在另一边,抽开一个带着棋盘的小炕桌,父女两个斗棋为乐。
暗香坐在马车的角落里,看着红泥小炉子,炉子上正用文火炖着一小锅药膳,这是大夫专门给仇恒开的药膳方子,补血益气的。
仇恒接连遭受劫难,身子亏了不少,只是心中有口气支撑着,所以才没有倒下。
谢嘉树请来的大夫医术很是高明,一搭脉便看出了问题,直接告诉谢嘉树:“这位老先生的情况不太好呀,需要仔细调养,否则,就算能撑过去,也会落下命根。”
谢嘉树没有犹豫,直接吩咐大夫:“尽可能在路上帮先生调理好身子,左右还有两千多里地呢,最快也要走个二十天……陈大夫,先生和他家人的身体就拜托您了!”
说话间,谢嘉树就塞给了大夫一个装了二百两银子银票的荷包。
大夫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看仇家十来个人的身体状况,感觉没有问题,便痛快的收了那荷包。
见谢嘉树如此尽心的对待仇家人,管事有些不解:“老爷,这前前后后的,花了怕有两三千两银子了,且那姓王的,竟还贪心不足,嘴里竟还念叨什么家里的房子太破、儿子没钱读书,分明就是还想讹咱们的银子……老爷,那姓仇的不过是个流放的罪臣,您又何必——”
哪怕他之前是大学士,那也已经是历史了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管事真是搞不懂,向来精明的老爷,怎么会对个没权没势的罪臣如此关照。
谢嘉树却沉下来脸,冷声道:“什么姓仇的?要叫老先生!人家一路上指点了阿荣多少功课?就是上学也要给先生束脩不是?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你什么时候见过老爷我做过赔本的买卖?”
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他最信任的管事之一,谢嘉树才不会解释这么多呢。
不过管事的话提醒了谢嘉树,为了防止下头的人慢待仇家人,他再三叮嘱:“记住,先生和他的家人是我的贵客,一定要伺候好了。如果让我知道谁慢待了人家,别怪我的家法严苛!”
说到最后,竟带着几分杀气。
管事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跟随老爷多年,知道老爷是说真的,忙点头:“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传话下去,定不会慢待了仇老先生。”
谢嘉树发了狠话,下头的人自会加倍用心的服侍仇恒一家,是以,半个月过去了,仇恒的气色越来越好,消瘦的脸颊也渐渐圆润起来,再无当日的虚弱、苍白和病态。
这样的状态,就算与谢家分开后,应该也能撑到黔西北吧?
问完了今日的功课,仇恒透过车窗看了看外头的官道,算着日子,他们快到了分别的日子了,他心里很清楚,为了他们一家人,谢家已经多绕了好多路,就是为了那个‘顺路’,如今他们已经进了贵州境内,实没有再拖累谢家的道理了。
看来,他们不得不说声‘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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