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赢?还是四倍?”
谢向晚无奈的将手里剩下的牌丢在炕桌上,万分不舍的从荷包里摸出两个二两的银花生。
“都怪我,都怪我,不该仍炸弹,结果——”没能获胜,反倒白白把赌注翻了一番。再加上父亲最后的一个炸弹,竟是翻四番,唉!
谢向荣一脸不好意思,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巧的银锭子,看模样也有四两左右。
“哈哈,认赌服输,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谢嘉树全然没有平日的慈父样子,故作财迷的从女儿、儿子手中夺过银子。
“爹爹~~”怎么可以这么坏?!
“父亲?”这里还有外人呢,您老怎么能如此不顾形象?
谢向晚和谢向荣无力的哀嚎着。
谢嘉树却笑得见牙不见眼,路途的枯燥、烦闷更是一扫而光。
其实吧,就他们三人而言,谁也不缺钱,慢说是区区四两银子,就是四千两、四万两,他们都不放在心上。
如此表情,不过是‘入戏’罢了,开开心心的笑闹一番。既能排遣路途的无聊,也能增进彼此间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将赢来的银子随手放在袖袋里,谢嘉树从窗子探出头来。仰面看了看仍灰蒙蒙的天际,而后又放眼看了看那有些破败的关帝庙,道:“阿荣,妙善,你们要不要下去松缓松缓?”
谢向晚点头,“坐了一路腿脚都有些麻了,我想下去走走,顺便方便一下。”
谢向荣也跟着说:“我陪妹妹去转转!”
虽说四周都是自家人,可这里终究是荒郊野外,就是没有歹人。万一有什么伤人的野狗野兽惊扰了妹妹也不好。
谢嘉树轻轻一颔首,“你们小心些,这里到底不是咱们扬州,行事谨慎些。”
“是!”
兄妹二人齐齐应声。
就在说话的当儿,坐在后面马车上的青罗、暖罗已经下了马车。小跑着来到谢嘉树的马车前,听到小姐要下来,忙站在车门边候着。
“妹妹,小心!”
谢向荣先行一步跳下马车,转身伸出右手,耐心的叮嘱着。
“嗯!”
谢向晚甜甜的应了一声,而后捉着哥哥的手臂。踩着凳子,在一个壮硕婆子的看护下,利索的下了马车。
脚刚落地,抬眼便看到了湿了半身的谢三,谢向晚眼睛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叫哥哥弯下腰,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向荣眼睛一亮,边听边点头。待谢向晚说完了,他又折回马车上,低低的跟谢嘉树商量着什么。
谢嘉树听到儿子这么说。也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喜——儿子没有读书读成个呆子,反而愈发懂得人情世故了。
赞许的点点头,谢嘉树大手一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只管去做!”
谢向荣欢快的应了一声,而后出了车厢,站在车辕上跟谢康吩咐道:“康叔,父亲说了,几位叔叔赶车辛苦了,且又淋了雨,为了预防大家感染风寒,特意请陈大夫给大家配了药材、熬制姜汤,待会儿大家去关帝庙的正殿去喝汤。”
谢康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忙笑着说:“是,小的明白。老爷、大少爷仁善,小的替诸位兄弟谢过老爷和大少爷了!”
说着,他还有模有样的朝马车深深一偮。
而马车四周还有些人并没有立刻进入关帝庙躲雨,正好听到了这番话,纷纷赞叹主家仁厚。
姜汤不值什么,关键是主人的这份心意啊。
另一边,已经有厨娘领着几个伶俐的小厮在荒废的关帝庙正殿架起了火堆,直径约两尺的大锅里盛满了水,此时已经冒起了汩汩热气。
厨娘手脚极快,把姜切成片,案板上另有一些驱寒的药材也都切成了半指长的块状,只等水开了就放进去一起煮。
谢家的车夫、家丁和从镖局请来的镖师们,则分作两班,一班在外面警戒兼看守马车、物品,一班则围坐在火堆旁烤火、烤衣服以及等待喝姜汤。
柴火很旺,不多会儿姜汤就煮好了,外头的雨竟也慢慢停了。
谢向荣撑着把雨伞,牵着如厕完毕的谢向晚一起走进大殿。
谢嘉树也从马车上下来,坐在火堆前,跟一干壮汉们说说笑笑。
就在此时,在外头负责警戒的谢四走了进来,凑到谢嘉树身边,弯腰低语了几句。
谢向晚距离父亲很近,隐约听到:“……有人来……差役……流放……”几个字,她细细一想也就猜到了,“唔,看来是遇到流放的犯人和押解的官差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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