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襄阳侯府被夺爵毁劵了?一起受罚的还有辅国公和靖南侯?”
谢向晚听了杜夫人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她倒不是被杜夫人的请托吓到了,对她而言,帮忙藏匿两个不甚重要的侯府千金,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让她心惊的是京城的最新动向。
皇帝真的动手了,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一下子干掉了一公二侯,还都是手持太祖爷钦赐丹书铁劵的世袭罔替勋爵,如此看来,今上的铁腕、冷血程度绝对不亚于其先祖。
谢向晚稍微停顿了下,追问道:“是什么罪名?难不成与国库欠银有关?”
谢向晚早就猜到皇帝可能用追缴国库作为借口,为孙儿扫清登基路上的绊脚石,以及登基后的诸多隐患。所以,她才会让宫嬷嬷带话给陈夫人,让她劝服世子和国公爷尽快归还欠款,免得被皇帝惦记上。
但,谢向晚怎么都没想到,皇帝的动作竟是这般迅猛。
难道……太子的身体不行了,所以皇帝必须在朝臣、勋贵们反应过来前,将那些刺儿头都干掉,继而将大局定下来?!
“妙善,你、你怎么知道的?”
最初看到谢向晚变了脸色的时候,杜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要求吓到了这个孩子,她心里还嘀咕:是呀,饶是妙善不简单,她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乍闻这样的大事,没有被吓哭已是不易了呢。
但紧接着,她又听到了谢向晚的问题,顿时心里一惊,这个消息目前还被自家夫君封锁着呀,为得就是多给故交挚友们多一天准备身后事的时间,妙善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消息外漏了?
杜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碍于亲戚情分,她出手帮忙救几个无关要紧的女眷。这基本上是不会连累自家、却能在姻亲间卖好的事儿。
可这并不意味着陈氏夫妇真的大公无私,毕竟她们也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小家庭,不可能为了亲戚而牺牲自家的利益。
倘或消息泄露了,杜夫人极有可能当场翻脸。还极有可能亲手把周氏姐妹送到扬州府大牢。
谢向晚挑了挑眉毛,杜夫人的话语和表情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看来,辅国公、靖南侯和襄阳侯都是因国库欠银案被牵扯,继而又被今上查出了其它的罪名,最后数罪并罚直接被夺爵毁劵,阖家大小也被关入京兆府的大牢。
不过,杜夫人接下来的表情有些不妙,看得谢向晚心头猛地一跳,思忖片刻。她便猜到了,微微一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之前听京城的陈姨母曾经说过几句,我觉得好奇。便命人去京城问了问,这才知道京中最大新闻便是国库欠银!”
我真是自己猜出来的,不是什么人泄密,所以您老也不必‘丢车保帅’什么的。
“陈姨母?”
杜夫人一怔,很快便想了起来,是了,大洪氏曾经救过成国公府世子夫人陈氏的命。之后谢家与陈氏还做了些生意。
是以,洪家跟京城成国公府也有了些来往,而京城权爵人家里,最先归还国库欠银的便是成国公府。
杜氏出身书香门第,又嫁入了世家望族,在京城住了二十几年。所以对成国公府还是有些了解的。
依着成国公府的现状,慢说一百多万两银子了,就是让他们拿出一半的现银都够呛。
可成国公硬是一口气将所有的欠款(甚至包括利息)都还上了,着实让京城人民开了回眼界。
当时就有不少人猜测,难道成国公也学着金华县主的例子。给家里的庶子娶了个可以陪送几十上百万两嫁妆的巨商之女?!
“不对,成国公不是娶了个商贾之女,而是从谢家挪了些银钱过去!”
杜夫人听了谢向晚的话,忍不住如此猜测着。
她这个猜测虽没有全中,倒也贴近真相了,陈夫人跟宫嬷嬷说的时候很硬气,不要谢家的‘支援’。
可真等着盘算公中的账目、清点自己的私房时,她才发现,自己若是真的把这几年赚得钱全垫进去,她的儿子就甭想风风光光的娶妻了,而她女儿的嫁妆估计还要等个三四年才能凑齐。
陈夫人是想让成国公府的其它人知道知道‘没钱’的滋味儿,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让自己的儿女受穷、受委屈呀。
所以,她瞒着成国公夫妇,用自己的名义问谢家(也就是谢向晚啦)‘借’了八十万两银子,然后告诉国公府的所有人:这是她的绝大多数的嫁妆和私房,如今都用来还账了,她身边还有一点,却是留着给长子娶妻用的,还望大家不要多想。
陈夫人有多少嫁妆,整个成国公府都是知道的,国公爷和夫人更是心知肚明,他们夫妇私下里算了算,知道儿媳妇能拿出八十万两来,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至于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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