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就听到一阵古怪的萧音。
说起古怪,并不是因为这萧音不好听,而是听起来很是矛盾。这笛音的音律显然是以欢快为主,但吹奏之人却是以一派郁闷烦杂的心思演绎,所以敏感的项东海才有如此感觉。
能有如此萧功的,整个衡山派也就刘正风而已;能演绎出这么矛盾的乐谱,也就《笑傲江湖曲》而已。
“进来吧,项师侄。”
项东海也没废话,直接进入了庭院。
秉承了刘正风孤寂的风格,这个庭院也是与诸多衡山弟子有相当的距离,又站有衡山的独特美景,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宁静之地。不过项东海都没心情注意这一切,因为他的心神都被眼前桌子上的一席卷轴给吸引住了。
“哎……”
项东海的思绪被刘正风的感叹打断了。
刘正风放下玉萧,看着桌子上的卷轴感叹道:“恐怕今后再无机会吹奏出真正的《笑傲江湖曲》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对此,项东海只能以沉默来作为回应。
“不说这些回不了头的事情了。”
刘正风将从边上的柜台上拿出一个破损的二胡,以及一把断折的藏锋巧剑。一一展现完毕之后,刘正风就静静地看着项东海,说道:“这是掌门师兄的二胡和藏锋剑,是在衡阳城郊最大客栈的后院现的。”
项东海琢磨了一阵断口,说道:“这藏锋剑乃是由人的手指夹断的,以藏锋剑的坚韧程度,其人的功力至少是我师傅那一级别的。放眼整个江湖,能有如此恐怖实力,又与莫大先生敌对的宗师高手,也就寥寥数人而已,嵩山左冷禅是一个,魔教的东方不败也是一个,不过江湖里藏龙卧虎,也不就确定是这两个人。”
原本项东海就想确定是这两人,但一想到原著里中后期那些厉害得有点离谱的魔教边缘人物,就不敢打包票了。
“不!我觉得另有其人!”
刘正风很是坚定地补充道:“根据那客栈传来的消息,曾经有一群非常古怪的江湖人士出没,其中以一个头戴薄纱斗笠的女子,以及一个身穿黑衣、腰系黄带的瘦小汉子这一对最是突出。莫大先生就是与这对神秘人物生冲突之后,神秘消失的。”
“头戴薄纱斗笠的女子,以及一个身穿黑衣、腰系黄带的瘦小汉子……”
项东海假装沉思一阵。
事实上他用膝盖也想得出这两个人的身份,问题是以莫大先生当时的紧急,应该不会愚蠢到在那个危急时候还与自己应付不了的敌人生冲突;而以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没没快就走到一起的。
怎么也想不通啊。
刘正风也是心有牵挂,不住地感叹道:“连莫师兄也遭遇毒手,这个江湖越来越浑了。江湖里突然冒出这这么多的神秘人,肯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真不知道我衡山要如何自处。”
很显然,刘正风被目前复杂的形势伤到了信心。
在他眼里,莫大先生的实力隐约比他高上一筹,大约是华山掌门岳不群同一等级的,可现在呢,竟然神秘的折在一群闻所未闻的神秘人手里,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样的挫败,直接伤到了刘正风的自信心。
项东海可没那么容易放弃呢,既然现在没有莫大先生的尸体,而他的二胡和藏锋剑都遗落现场,那显然不是被带走就是莫大先生逃脱了。不过,莫大先生没有回衡山,那成功逃脱的可能很大,也即是说,莫大先生很可能被他们击伤兼且掳劫过去。
“这任盈盈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
“什么?”
刘正风分心之际听不清楚项东海的嘀咕,顺口问了起来。不过他又想起一事,连忙补充道:“项师侄,那间客栈低处开封府与衡阳城的交通咽喉,是必经之道,他们肯定没有来衡阳城,否则我们早就知悉他们的行踪了,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取道去开封府。”
项东海听得是苦涩不已,他本就要去开封府寻找“杀人名医”平一指,现在好了,风云际会的衡阳城现在换成了开封府。项东海心底有一个预感,这一次替令狐冲寻医之路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曲折,甚至自己的老命也要赔进去。
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个任务,又想到与令狐冲的兄弟之情,与莫大先生的惺惺相惜,项东海只能老实交代道:“刘师叔,师侄恰恰好要带着令狐师兄去开封府寻找‘杀人名医’平一指疗伤,如果可以的话,一路过去顺便打探莫大先生的消息,尽一尽师侄的本份。”
“如此甚好!”
刘正风正愁着没人手过去呢。
现在江湖里激流暗涌,稍有不慎就是伤亡的下场,他可不敢随便派遣衡山门人大规模去搜寻;兼且衡山的高手比华山来得更为可怜,小猫小狗两三只,根本上不了台面,去了也是白去。
不过于情于理,刘正风也是有所表示,转身从一个比较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一大代东西,直接递到项东海的手里,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说道:“项师侄,这一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刘家就要遭逢大难了。你也别怪师叔庸俗,用金钱来做谢礼,毕竟你路上的耗费也是不少,一点东西也需要金钱开路,这些应该足够你路上的开销了。”
最后,刘正风慎重其事的拜托道:“项师侄,莫师兄的事情就拜托了你,我会派遣弟子在路上多多打点的。”
项东海也不做作,将东西收了起来,说道:“刘师叔,晚辈今天将一些手尾处理完毕,明天即可起程。在此就向师叔道别了……”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