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什么,怎么又跟城府扯上了关系?
摊开自己的双手,乔子轩坦然道:“实话说,我并不懂得医术。”
诶,诶诶?安菁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那他当时说的那么一大堆都是在讲梦话吗,还是突然被扁鹊华佗们穿了几分钟。
“我也并不晓得那位姚小姐究竟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在装病。”乔子轩继续说下去,“只是,想到她的恶毒手段,我心中便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
所以,那些医理啊分析啊判断啊,根本不是根据姚云华的身体状况而诊断出来的,而是特地罗列出来,只为说明一个问题——姚云华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所以,哪怕姚云华真是病的要死了,脑子疼得快炸了,心脏马上就要停跳了,他也只会说那一套。
“虽说不懂医术,但见表姐夫书房里存有几本医书,闲来无事的翻了翻,却也记住了几句,正好派上用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乔子轩那白皙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竟然用这等手段去暗算一名女子,看来我还真是没有大丈夫的气量。”说完,他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是,实在看不惯那等装腔作势的女子。”
原来如此,安菁嘿嘿笑了起来,姚云华啊,你今天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利用你哥将我哥给约出来,结果偏偏跟着一个我,又半路遇上一个看你不顺眼的帅哥,这一场本该其乐融融眉来眼去的出游,最终演变成了你躺着回城。
不过,安菁确认乔子轩这次的误诊是歪打正着。
“你也不用自责,因为你根本没诊错,她就是在装病呢。”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安菁不在意的摆手说道,“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她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虽说姚云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让人知道自己在装病,但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在剧痛之下,人忍耐痛苦的时候难免会肌肉不自觉的用力。可惜,安菁不可能跟姚瑄华说“你捏捏你妹妹的屁股,然后你就知道她其实是醒着的了”。
“这样么,确实是歪打正着了。”乔子轩闻言轻轻颌首,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种女子,实在是……”似乎是不太想继续谈论姚云华,他换了个话题,“那位白公子家中是武将出身?不知他是否已经有了职衔,是否在兵营效力?”
“你说翔宇哥啊,他父亲是白大将军,如今在东南一带监守打造兵船,并带兵演练呢。他倒是没跟去,如今跟我二哥一样是御前侍卫。”安菁说着,忍不住瞟了一眼乔子轩。
文质彬彬,清秀俊逸,还有一点小腹黑……帅哥,你不会是看上白翔宇了吧?回想白翔宇那标准的型男配置,安菁不由得为乔子轩这小身板担忧——就这设定,怎么看,乔子轩也是在下边的那一个啊。
这死丫头又在莫名其妙的想什么呢,好恶心的眼神!乔子轩低头饮茶,放下茶杯后,有些艳羡的说道:“刀弓俱在手,千里追敌寇,保家卫国,还是要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像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除了之乎者也外,还能做什么?”
武将对于书生来说,向来是走两个极端的,要么鄙视的要死,要么羡慕的要死,显然乔子轩属于第二种情况。安菁笑了起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是一天到晚的打仗,你看哪个受得了。他们打下来江山守住边疆,可这百姓们还要靠你们这些书生去安抚呢,你们做得好,那就是国泰民安,你们做不好,那就是民不聊生。”
她……乔子轩低下头掩过眸中的异色,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他过去是小瞧了她么?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见乔子轩低头不吭声,安菁歪着头看着他,懒洋洋的说,“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反正你现在想习武从军也不可能了,还是安心读书吧,只要别读傻了读死了读成了迂腐的书呆子就行。不过,我估计你还不至于成书呆子。”不然,也不会正大光明的坑姚云华一把了。
“菁儿小姐所言极是,令我茅塞顿开。”乔子轩点头笑道。
死丫头,我怎么读书用得着你指手画脚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我,也不打量打量你自个儿。
看看门外天色,乔子轩起身说道:“抱歉,大嫂这几日让我有空便去教欣愉写字,怕是要失陪了。”
好吧,这是又在下逐客令了。安菁很明白的听懂了乔子轩的画外音,不过,这次没有从她一进来就开始赶她走,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在面对姚云华的时候,她总算又增加了一个战友,而且还是个理论经验丰富的战友。